那恰恰是皇子们开始六部观政时,霍以骁随朱桓在工部,洪水一来,底下州府的急报一封封送入京城,各衙门都愁得不得了,更不用说工部了。
霍以骁和朱桓就是在那个时候,彻底崩裂了。
前两年围场相救时缓和下来的关系,随着时间流失,在有心人的挑拨之中,又日渐走向失和。
黄河水患,给了那时的工部侍郎韦仕机会,长袖舞得比黄河波涛都汹涌,挑得朱桓和霍以骁意见相左,直至交恶。
水灾褪去了,两人的关系也无法修复。
名义上还是皇子与伴读,其实日常都说不上几句话。
即便是这样,待武隆大水时,霍以骁还是领了旨意,与朱桓一块去了蜀中……
下衙后,霍以骁回府。
“听门房上说,今儿叔母来探过你?”霍以骁随口问了一句。
“是,”温宴笑了起来,“她为婧姐儿操透了心。”
霍以骁思绪快,一下子就明白了:“要与江绪说亲的是四姨?江绪还回不回蜀地了?”
温宴一面把霍以骁换下来的外衣挂在架子上,一面道:“正要和骁爷说这事儿呢,我想了一下午……”
霍以骁换好了常服,在桌边坐下,听温宴说事。
温宴说了曹氏的担忧,又说起了梦里的状况。
“你是说,蜀地洪灾时,江绪会死在那里,且是被害死的?”霍以骁道。
“起码,原本的探花郎就是这样的结局,”温宴道,“若他现在成了侯府姑爷,我也说不好有没有人会害他,大抵是会的,水患无情,巡视灾情时把人往水里一推,说是脚滑摔下去的,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