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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妈妈佯装不清楚当年盏儿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只是道:“我来镇子里办点儿事,正好听人说起搬来了个叫’邝诉‘的商人,我就想,会不会就是你丈夫。

姓邝的少,重名的就更少了,果不其然,真就是你。

你当年出府之后就再没有回去过了,前阵子老太太回忆从前,还提到你了。

既是在这儿住下了,离京城也不远,你得空时就往府里走一趟,给老太太问个安吧。”

盏儿坐在主位上,笑着点了点头,只是,她放在腿上的双手,紧紧绞着帕子。

紧张、不安,还不自知。

邢妈妈看得很清楚,又道:“我这么说是不是不太合适?放出府了,按说也与府里没有关系了,你现在亦是个正儿八经的太太……”

“哪里的话,”盏儿忙道,“若没有府里的妈妈们救下我,让我认字、教我做事,老太太又指点了我几年,我哪儿能有今日的造化。”

“人呐,就是不能忘本,”邢妈妈道,“你是个好孩子。”

盏儿笑了笑。

邢妈妈又问:“说起来,你们原是在归德府吧,怎的搬来了这里?”

盏儿道:“我婆母年纪大了,身体不大好,这儿有大夫能看她的病……”

“上了年纪就是这样,”邢妈妈叹道,“大夫怎么说?我也是老婆子一个了,若大夫好,我也让他诊一诊。”

“瞧妈妈说的,镇子里的大夫再是灵通,也比不得府里供奉着给老太太、夫人们看诊的大夫……”盏儿推着。

邢妈妈道:“那也是给主子们请脉的,我一个伺候人的,哪里能行。”

来来回回,具是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