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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以骁和温宴,原比她预想之中的,藏得要好、跟得要深。

这让长公主觉得愉悦极了。

看吧,人这一辈子,还是要跟聪明人打交道。

既然温宴知道邝诉,也一定知道邝诉现在出了西关。

等到邝诉能寻到蛛丝马迹,温宴就能沿着线索,把所有的事情都查清楚。

到了那时候……

永寿想,她便是在地底下,也能看到一场父子决裂的好戏。

“吴公公,”永寿的视线从温宴身上挪到了吴公公这儿,“鸩酒呢?我头痛得不行,给我个痛快吧。”

吴公公奉命而来,自是准备妥当。

见永寿长公主要坦然赴死,吴公公也就没有耽搁,示意外头候着的小内侍端了酒盏、酒壶到榻子前。

永寿抱着头,一副痛苦模样。

似是真的被脑袋里的痛折磨得吃不消了,她抬起一只手。

宽大的袖子滑落,露出白嫩肌肤,永寿将胳膊肉横在口前,狠狠咬下去,似是要以此缓解头痛。

吴公公走到榻前,手持酒壶往酒盏里添酒,而后递到长公主跟前。

永寿眯着眼,把胳膊挪开,垂下榻子,张着口,让吴公公把鸩酒倒进去。

温宴站在不远处,一瞬不瞬看着长公主垂下来的胳膊。

那道牙印,很深,几乎咬出了血。

它就这么露在温宴的眼前。

而吴公公正在给永寿喂酒,他看不到这个痕迹。

酒液入喉,灼烧一般,永寿本能地重重咳嗽,身子颤着,原本滑到腕部的袖子也随着她的这一番动作,由滑回来,将牙印遮挡住了。

温宴垂下了眼帘。

永寿长公主痛苦极了,随着喘息,口中不停吐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