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倒不在意洒不洒的,接过去一口干了,让柳仁沣爷孙稍后,自己去搬了把杌子来,在牢房前坐下。
三个人,隔着一道牢门,吃酒菜说故事。
当然,柳宗全没有胃口,柳仁沣也只动了两筷子,酒菜几乎都进了狱卒的肚皮,说故事的也是狱卒,把他听说的朱钰之死描述了一遍。
酒足饭饱,狱卒提着空食盒,抱着杌子离开。
在这破地方当值,一年到头也吃不了多少好的。
得亏这牢里来了财神爷,才能让他也沾点光。
可惜,这对财神爷祖孙,也活不了几天了,哎!
柳宗全靠着牢房墙壁,久久不想说话。
柳仁沣半阖着眼,整理着狱卒的说辞。
狱卒说,长公主和沈家抱养孩子冒充皇家血脉,但在柳仁沣看来,那孩子毫无疑问,肯定是真的朱家人。
他沉浮官场多年,又与沈临打过很多交道,能猜个七七八八的差不离。
“聪明反被聪明误。”柳仁沣哼了声。
柳宗全听见了,轻声问:“祖父指的是谁?”
“你说呢?”柳仁沣不答,反问。
柳宗全自嘲地笑了笑:“肯定不是说四殿下。”
朱钰这一连串事儿,可担不起“聪明”二字。
柳仁沣也笑:“我说的是沈家,一叶障目。”
皇上登基十余年,虽受沈家不少钳制,但这种束缚一定是一年比一年松,直到彻底挣脱开,大展手脚。
柳仁沣曾以为,沈家选了朱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