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蜀中虽取得成效,但离安稳还有些距离。
吏部此番派了新官赴任,也需要江绪这个当地官员多做配合,他不能轻易离蜀入京。
两家既有约定,他自然需要给定安侯府一个交代。
“说是要再等些时日,大抵来年开春,他上京求亲。”曹氏道。
桂老夫人笑着道:“公务要紧,朝廷安排好的事儿,需得放在最前头,我们这样的勋贵之家,这些道理,最是懂了。你让婧姐儿回一封信,让江绪好好做事。”
曹氏自是应下。
她就知道,老夫人是不会“怪”江绪的。
做官,最难的不是科考,而是机会。
有些官员,在地方上勤勤恳恳几十年,始终得不到升迁,不一定是他能力不足,而是没有机会。
江绪自己底子足够了,状元郎出身,此番在三司、吏部眼里亦得了功劳,往后再得岳家助力,不说飞得多高,但只要不犯浑,一步一个脚印,慢慢走,能走出来。
可是,谁会嫌机会多呢?
江绪在蜀地再奋斗一段时日,配合着新来的大人将公务办好,展现出他的能力,这不是好事吗?
有能力、有政绩,往后温子甫才能“举贤不避亲”。
曹氏把信收起来:“我听老爷提了,此番出任布政使的是汪献汪大人,提刑使是柯敏柯大人。”
“汪献?”桂老夫人来了兴致,挑了挑眉,“二郎调入京城时,接了他临安同知之职的汪献?”
“就是他,”曹氏道,“李大人调入工部时,他又从同知成了知府。”
“嘿!”桂老夫人笑了,“这人呐,果然还是得讲造化,汪大人爬得倒是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