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片刻,朱桓还是摇了摇头:“以骁的性子,大抵还是不愿意。”
唐昭仪抬手揉了揉眉心,把朱桓叫到跟前,低声道:“我这些时日总在想,以骁的生母到底是谁?思前想后,都想不到答案。”
朱桓又岂会知道答案。
他只能劝唐昭仪道:“是谁都不要紧。
若他想恢复身份,有父皇在,生母是谁都不打紧,他若坚持不想,继续做他的四公子,那生母也一样不打紧。
您不要为此多费心神,以骁不提、父皇不提,您追着问,不是触了父皇的逆鳞吗?”
唐昭仪微微蹙眉,认真想着朱桓的话。
朱桓又道:“您总让我做事三思,莫要着了旁人的道、给旁人当了枪,现在,您也是一样。
您想,后宫之中,想要寻求答案的人岂止是您一人?
各个都想知道,又没有门路,尤其是那些晚几年才到父皇身边伺候的,越发不可能晓得以骁生母了,也就是您、德妃娘娘、冯婕妤娘娘,才有可能知道那一位。
您要替那些娘娘们开道吗?”
唐昭仪倒吸了一口气。
是啊。
是她魔怔了。
“母妃有数了,”唐昭仪颔首,“母妃稳得住。”
送走了朱桓,唐昭仪躺在榻上歇息,又思量着朱桓的话。
她确定自己毫不知情。
从以骁的年纪上判断,她当时正怀着桓儿,府里就她一个孕妇,那女子定然是生活在府外了。
她当时把所有的心思都落在自己的肚子上,照顾好肚子里的孩子、祈求是个男儿,她哪有心神能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