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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他所悲、痛他所痛,哪怕,事实上,他当下盘旋心中更多的茫然,而非悲痛,温宴也已经先他一步,去品味那些了。

因为温宴爱他。

无关他的身份、血缘,纯粹地爱着他这个人。

霍以骁抬了抬胳膊,手指没入温宴的乌发,掌心覆在她的后脖颈上。

指腹轻轻摩挲着,霍以骁叹了声:“阿宴……”

他想说“别哭”,“那些事情真真假假都不值得哭”,但他说不出来。

一如他哭不出来。

他的眼泪,好像都渡给了小狐狸,全由她宣泄。

他只能一遍遍叫她的名字,把人抱得紧些、再紧一些。

至于真与假,有些事情,早有预兆。

他的五官,在金老太太的眼中,与熙嫔娘娘没有一点儿的相似之处。

反倒是,高老大人几次感叹,在他身上看到了熟悉的影子,偏想不起来而已。

高老大人为官数十年,他定然是认得郁家人的,只是相隔了那么多年,郁家牺牲已经二十余年了,朝堂又一直淡化郁皇子妃,不是特特提起,高老大人确实想不起来。

而朝中其他老大人。

他们看着他长大,从幼童到少年再置青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哪怕他这两年与郁家的某一位渐渐相像,老大人们也难感觉出来。

也就是高老大人,他幼年时没有拜见过老大人,而老大人在他为伴读的前一年就告老了。

老大人对他的模样没有印象,初初一见,才会想起记忆深处的故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