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离京城说远不远。
温宴换了男装,骑着骓云,出了城门,一路奔驰。
黑檀儿坐在她身前,得意洋洋,只觉得那迎面而来的风,吹在身上,都格外恰意。
它有好久没有这么骑过马了。
舒坦极了。
前回就来过,此番也算熟门熟路,温宴敲开了高家宅子的大门。
高方对她的到来很是意外。
让她进书房坐下,高老大人还不住往外头看:“四公子这回没有一块来?”
“我一人来的,”温宴道,“有一事要紧,只能来请教您。”
高方摸了摸胡子。
温宴也不含糊,凑到高老大人耳边,开门见山,压着声音道:“您曾说过,在四公子身上看到了熟悉的影子,那不是皇上,您又想不起来。”
“是啊,我上回从京里回来后,也想过几次,没有头绪,”高方说完,微微抬眉,“你匆忙赶来问这个,是你心中已有答案,想让我做个印证?”
温宴郑重点头。
高老大人乐呵呵笑了声。
陈正翰前回提醒他,想不起来就别想了,难得糊涂。
高方不傻,自是想得出缘由,定然是生母的身份不方便说,因而御书房里,他在皇上跟前都打马虎眼。
可他到底是老了,好奇心一上来就下不去,这要是到死都没有弄明白,就是惦记到死了。
更何况,这是他自己的书房。
听过、答过、解了惑,该带进棺材里去的,他一个字都不会往外吐。
“你问吧。”高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