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是眼馋那位子。”桂老夫人直截了当。
心思不用瞒着,她们祖孙两人,谁不知道谁呀。
要取信于人,这点诚意得摆出来。
“没法不眼馋,人嘛,活着都有个执念,老婆子执念家门上那块匾,四公子执念认母,”桂老夫人又道,“皇上布下障眼法,一直瞒到今日,沈家都没了,他都不与四公子说真话。
其中真相,怕是没有那么好琢磨。
祖母还是先前的话,谜团解不开,难道就不认娘了?
得认,真要都放弃了,那才是本末倒置!
记在嫡母名下、是招风了些,可反正要去争,倒也无妨。
将来登上大宝,还怕惠康伯不说实话?
九五之尊了,牙城都能挖个底朝天,比一个’四公子‘能做的事情多得多。”
温宴品着桂老夫人的话,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桂老夫人拍了拍温宴的手,又道:“老婆子刚想到的。
皇上当初若是为了保护有孕的郁皇子妃,才布下’病故‘之局,他应该很清楚,沈家会给他继室人选。
往后如何平衡,与沈家要怎么拉锯,皇上必须事事思考妥当。
那么,以皇上与霍太妃的关系,在最初计划之时,他会不跟霍太妃商量吗?”
温宴的眸子倏地睁大。
她一下子领会了桂老夫人的意思。
如果皇上曾告诉过霍太妃,郁皇子妃有孕,他们要如何如何,那太妃娘娘还会把骁爷认定为熙嫔娘娘的儿子吗?
出生时间对得上,骁爷又不像熙嫔,霍太妃那么精明、敏锐的人,她会起疑,会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