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桓没有催促霍以骁,自顾自先舀了半碗汤,吹了吹冒着的白气,一口接一口饮了。
热意顺着口腔喉咙直达五脏六腑。
恩。
更舒坦了。
他想,无论霍以骁说什么,他应该都能平心静气地听完。
如果听着不自在了,再喝一碗就是了。
霍以骁也跟着用了半碗,放下碗,说着陈年旧事。
从他最初的误会,到现在明白了来龙去脉。
朱桓听得很认真,他甚至不再关心羊肉锅子,所有心神都被那段危机四伏的经历带走了。
有一些状况,是朱桓早就猜到了的。
比如,皇上把霍以骁养在霍家是为了从沈家手中护着这个儿子些。
可朱桓没有想到的是,沈家当年追杀郁皇子妃直至江陵,霍以骁是在那么一个危险时刻降生的,被孔大儒救下,一路护送回京城。
霍以骁把经过说完,想了想,补了一句:“大致过程就是如此,其中有些环节,与皇上、我母亲的分歧有关,我简单略过了,殿下若有疑惑之处,直问就是了。”
朱桓听得心惊肉跳,一时之间,没有多少问题。
隔了一会儿,他问:“所以,你指的恢复身份,是认皇子妃为母?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霍以骁答得很清楚,“我不再是皇上养在霍家的私生子,而是嫡长子,我不可能像从前一样随心所欲,不管我是个什么性子,嫡长子得有嫡长子的样子。”
朱桓抿了抿唇。
霍以骁又道:“沈家倒了之后,殿下曾问过我是否认祖归宗,我当时的答案是’不‘。
如果不是弄清楚了生母的身份,我还是不会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