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您说,姑爷作为嫡长子,往后是不是就……”
曹氏不敢说破。
与龙椅有关的事情,说话总归得谨慎些。
可心里,她已经那么想了,只等桂老夫人给一颗定心丸。
桂老夫人是燕子胡同里唯一一位知晓来龙去脉的。
早前已然是激动过了,本以为,了然一切的她不会再有多的波澜,但事实上,听曹氏这么一说,桂老夫人的心还是扑通扑通、用力地跳。
再想象一下金銮殿上的状况,桂老夫人捂着胸口,道:“早朝上说的啊,文武百官都听见了吧?”
曹氏点头:“听见的、都听见的。”
桂老夫人长长吐了一口气:“真好啊,真好啊!”
“这好得,我都摸不着北了,”曹氏又问了一遍,“老夫人,往后……”
桂老夫人清了清嗓子:“往后更该谨言慎行!
不止是你我,二郎在衙门里做事,需得越发勤勉、用心,等他回来,我来跟他说。
让辞哥儿念书刻苦些,姐儿那儿,你去交代好。
一会儿我口述,你来执笔,往临安去一封信,也要与他们多叮嘱。
是了,待消息传回临安,侯府不知道要有多少客,家中待客不能怠慢,也不能失了身份。
各方各面,都得紧着皮!
现在是,将来更是,不能因为扶摇直上,就不知道怎么脚踏实地。”
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曹氏都不由地谨慎起来,连声称是。
“你先出去吧,”桂老夫人道,“老婆子想想家书上要怎么说,想好了,再叫你过来。”
曹氏应下,退出屋子。
一出来,和煦阳光落在身上,舒坦得叫人忘了此时是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