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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亦不知晓,摇了摇头。

待朱茂进来,章氏便又问了一遍。

“前几天,我写了请罪的折子递上去,”朱茂解了雪褂子,知自个儿身上寒气重,便在角落火盆处站着,“我知道先前是我行事失了分寸,不管如何,都不能去伤三弟,事情败露之后,更不该御前顶嘴、坚持不认。

大抵是我认错的态度好,父皇许我一旬出一次门,能进宫给他与母妃请安,再来庄子上看看你。

你这病啊,也是叫我拖累的,思虑过重,怎么会不病倒?

我来时想,庄子上养病也好,清净、放松,病能好得快些。”

章氏被朱茂这一番柔声细语地话说得脑袋空白一片。

她压根没有想到,朱茂竟然自己想开了。

明明不久之前,他还在怨恨气恼,还关起门来与亲随等人商议手段。

这样的朱茂,怎么就……

章氏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是了,商议了这么久,可不就商议出法子来了吗?

被禁足在府里,无论是行事还是连络,都不方便,解了禁足是第一步。

而解开的办法,自然是“老实”、“听话”、“有错就改”。

上请罪折子,在御书房里对父皇低头,让母妃相信他是真的放弃了,在来她这里好言好语,让她也放松警惕,甚至能替他去父皇、母妃那儿美言几句。

从一旬三日,到行事方便。

这就是殿下的目的了吧?

思及此处,章氏心里像是扎了把刀子一样,痛得她捂住了胸口。

“殿下,”章氏捂着胸口,“我也想早些好起来,可这病啊,说犯就犯。”

朱茂哪里是来与章氏嘘寒问暖的?

人来过了,话讲了,事情就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