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淮也被叫了来。
他无心参与,又不得不来,硬着头皮道:“依现在的计划,从京城到江陵会走陆路,仪仗繁复,不可能是轻车简行,亦不会宿在野外,因此,先前就往会途径的各府下发了文书,让他们定好路程与驿站。现在看来,大概是走这么一条路线。”
项淮说着,手指在桌上摊着的地图上比划了一番。
“我记得,”朱茂看了眼身边亲随,“你有个亲戚是当驿丞的?在哪里做事?”
“归德府宁陵县底下的一个小驿站。”
朱茂呵的笑了声:“巧了。”
霍以骁一行人会经过归德府,至于从不从宁陵县走,现在还不好说。
“争取一下,”朱茂交代道,“就让他们从宁陵过,人到了地盘上,还怕行不了事?”
项淮与朱茂伴读多年,心里还存了几分盼着他好的念头,咬咬牙,又劝了一句:“殿下,前回那位抓私运、就是在归德府拦下的船,那位和归德府知府恐有几分关系。
再者,去年春闱后,新科进士戴天帧赴任归德府通判,后晋同知。这位戴同知,与那位的妻舅是师兄弟,关系极好,在京考试前后,天天在燕子胡同住着,跟定安侯府的半个儿子一样。
在他们两人的眼皮子底下动那位,怕是不方便。”
朱茂哼道:“福祸相依,越是自己人的眼皮子底下,霍以骁越会放松,在其他地方下手,他指不定更机警。”
项淮能说的都说了,见劝不动,也就不再多言。
朱茂交代几人,道:“赶紧联系宁陵县,快马加鞭,尽快回复。府里内外人多,说话不便,之后还是等我来庄子里再说。”
亲随道:“夫人不会起疑吗?”
朱茂道:“她病着,没空管这些,也断不敢来偷听,听了也没处说。”
这一点,朱茂倒是没有说错。
章氏派来的嬷嬷没有到书房近前,遥遥确定了这厢动静后就回去了。
她不需要知道朱茂在筹划什么,只要让自家主子知道,朱茂根本没有死心、还想生事,就足够了。
不过,朱茂也有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