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宴去了趟燕子胡同。
桂老夫人刚歇了午觉起来,精神很是不错。
她近来气色极好。
事事顺心,让老夫人浑身都有劲儿。
桂老夫人不止去看了霍以骁与温宴南下迎灵时、仪仗出发的场面,他们从江陵回来、入京时候,她也去看了。
之后,皇后娘娘的追封与皇太子的册立大典,老夫人虽看不着,但太子去太庙祭祀时,她老人家可没有拉下,坐在茶楼里,开着临街的窗户,看了好久。
那威仪场面,让桂老夫人心血沸腾。
明黄色的仪仗,她家姑爷用着,怎么能这么好看呢!
好看得啊,老夫人做起梦来,都是一片片的明黄。
自家水涨船高,桂老夫人越发稳当,自己稳着不算,还叮嘱着全家人把舱底给压实了。
舱室重,吃水深,船才不怕风浪。
诚然,在桂老夫人心里,盼着把自家匾额续一续,不让定安侯的爵位在这代就断了。
可皇上不提,老夫人也不会示意温宴去开口。
宴姐儿精着呢,又是最懂她老太婆的,时机合适了,她这个心愿,自会达成。
而她,只要健健康康、高高兴兴,活到那时候就行了。
待温宴坐下,桂老夫人笑着道:“昨儿,婧姐儿刚送了家书回来。”
“那倒是巧了,”温宴道,“依着日子,是昨儿出阁的。”
“可不是。”桂老夫人颔首,让青珠取了信给温宴看。
温宴打开来,温婧那秀气又带着几分风骨的熟悉字迹出现在了眼前。
这封家书,写在温婧刚刚抵达涪州之时。
从京城去蜀中,路途遥远,一路风景,都是温婧从未看过的。
陌生之余,亦有好奇,也有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