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昀忍笑,道了晚安,迎着夜风,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小厮奉茶与他解酒气。
赵子昀坐下来,拿了点心咬了一口。
他长在京中,不似祖母对这种口味带着浓浓的思乡之情,只从味道上评判,好吃当然是好吃,却不会回忆起西湖的月、孤山的风。
旧都临安不曾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自然而然地,想到的是送点心过来的人。
在祖父、祖母口中,很有意思的定安侯府二姑娘。
是了,他和温辞聊天时,其实也说过“令妹挺有意思”。
赵子昀又咬了一口点心。
很多人夸他的皮相,也有很多人夸他的才华,但是,从没有人说过他有趣。
皮相源于父母,才华的背后是刻苦。
前者天注定,后者靠累积,偏就是那“有趣”,说不好是天生还是后天,反正,他没有沾染上。
赵子昀也认得几个十分有趣的人,比如霍以暄,又比如徐其润,处起来不累,叫人开怀。
一时之间,他确实想象不出自己心仪什么样的姑娘,但他知道自己喜欢与什么样的人往来。
有趣的,开怀的。
一块点心用完,赵子昀没有拿第二块,只是把视线落在了那块上头。
霍以暄爽朗,喜欢热闹,收利钱是他会做的事,太子殿下会由着霍以暄热闹,但不会参与进来。
如果说,“开恩科”是鸿门宴上的逗趣,那么,散席之后,殿下顺路捎他回府时,就不会再多提那些玩笑话。
太子殿下不收利钱,也不会关心别人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所以……
赵子昀拿起了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