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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絮絮说着,没有想到,低着头的以骁冷不丁冒出来一句,让他心头一紧。

霍以骁说:“我在娘胎里是什么样的?”

皇上偏过了头。

他知道,以骁这么问,本意不是戳他的心窝子。

虽然以骁一戳一个准,但这次,真的不是。

可偏偏,这一回,比那些故意而为时,更让皇上胸口钝钝的痛。

不是气血上涌的头晕眼花,而是苦涩至极、无言以对。

每个人,活在世上,都会关心自己的过去,亦会思索自己的将来。

曾是什么样的孩子,以后有会变成什么样子……

却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得到答案。

以骁的幼年,那些他还未曾记事时的时日,还能从金老太太口中听到许多趣事。

甚至更早一些,他从江陵被带到京郊的那三个月里的经历,孔大儒能回忆起不少。

可是,他在娘胎里是如何长大的,没有任何人能回答了。

母亲的孕吐厉不厉害,肚子从几个月开始能看出来了,他第一次挥拳是什么时候,他到底,闹不闹人……

没有人知道了。

忽然间,皇上有些弄明白了。

以骁宁可夜里被闹醒也不挪屋子,不仅仅是心疼妻子,也是在体会孩子的成长。

是在弥补自己无法追寻的过去……

既如此,还劝什么呢?

左不过就这么几个月,让他继续陪着吧。

冬去春来时,温宴的肚子隆得越发大了。

温慧跟着曹氏一块,来看了她一回。

“不止是肚子圆,人看着也肿,”温慧上下打量温宴,“定然十分辛苦。”

曹氏道:“女人生孩子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