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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快有慢,”霍怀定道,“暄仔就是个皮的,我当时正在衙门里,小厮急匆匆来报信,我忙不迭往大丰街跑,才跑进大宅,就与另一个来报喜的小厮撞了个满怀。我才知道,竟然已经生完了。”

还没有体会到什么叫焦急难耐,什么是听着妻子的痛喊声急得焦头烂额,霍怀定一概没有体会到,儿子就被稳婆交到了他的怀里。

比吞人参果,都还回不过来神。

霍以骁促笑了一声。

因着太子妃临盆,赵太保和金太师亦没有寻霍以骁,左右近来没有大事,殿下歇一日也无妨。

皇上更是不会召他去御书房。

连胎儿夜里闹人都要一直陪着,现今肚子发作了,以骁又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

霍以骁回了漱玉宫。

虽然和岁娘交代的是“白日不回”,事实上,旁处也待不住。

只是一进宫里,就与一众人示意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别叫太子妃知道。

若不然,就温宴那脾气,又得分心。

霍以骁就在偏殿外的长廊扶手上坐下了。

窗户半开着,屏风遮挡,又垂着幔帐,他看不到里头的人,却能听见说话声。

温宴的精神还不错,中午时候,黄嬷嬷喂了她半碗红豆粥。

再之后,她眯着小睡,没有睡多久,就痛醒了。

疼痛越来越频繁,温宴从轻声哼哼,到难耐地叫出了声。

嬷嬷们围着她,教她呼气吸气,教她使劲儿……

霍以骁一动不动坐着,连天是什么时候黑的,都没有察觉。

二更时,皇上、霍太妃以及惠妃娘娘那儿,皆使人来问了,知道里头还在辛苦,便宽慰了霍以骁一番。

夜深了,徐公公请霍以骁回正殿歇歇,被霍以骁拒了。

意料之中的事儿,徐公公也不强求,只催着他用了两口点心,又给趴在廊下的黑檀儿送了几条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