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欠了你的。”景非桐嘀咕道,“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伺候过人!怎么当师兄要这么麻烦。”

舒令嘉没有再说什么,景非桐无意中一抬眼,却看见面前的铜镜上面,映出了他唇边悄悄抿起的一抹笑。

早上的晨光照进窗子,落在镜上,也洒满了手中的发丝,有一种居家的寻常安宁。

于是,他也静静地笑了。

那天的头发最终也梳的不怎么样,好不容易绑好的发髻歪歪斜斜,还有些炸毛。

但三天之后,景非桐经过在自己身上的反复练习之后,就彻底掌握了这项其实不怎么用得上得技能,得意洋洋地去找舒令嘉显摆。

见到他生活可以自理的模样,景非桐身边的书童还吓了一大跳。

回忆一抓就是一大把,当时这种说笑打闹,甚至小小的吵嘴,实在是再常见不过了。

舒令嘉脾气急,景非桐又自小被人捧惯了,都是心高气傲的主,其实一开始这对师兄弟相处的可实在不怎么样。

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逐渐就再也舍不得拂逆对方的心意,只觉得师弟高兴就好,让一步,再让一步,让着让着,最终全无底线。

景非桐还有些抗争意识的时候总是叹气,觉得自己是被“师兄”这两个字绑架了,后来才知道,不是这样的。

不是一个称呼,一个身份,也不仅仅是同门之谊,兄弟之情,而是心,早已由不得自己做主。

如今物是人非,其实他听舒令嘉管洛宵叫师兄的时候,心里还悄悄想过,他怎么就成了别人的师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