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画谁不会?”她立刻便把文件夹垫在纸下,刷刷刷地画起来。
她先画了一棵树,然后画了一栋破破烂烂带尖顶的房子,又在房子的外墙开了一个小小的窗,然后在窗户里画出一个身体蜷缩的小男孩。小男孩的双腿被一圈麻绳牢牢绑着,双手背负在身后,似乎也被绑着。
最后,她在那棵树的枝杈上画了一只小小的乌鸦。乌鸦圆溜溜的眼睛对准小气窗,仿佛正在凝视那个被捆绑的小男孩。
易岺双手环胸,漫不经心地看着乌芽芽。
当乌芽芽画出一棵树的时候,他的眸色波澜不惊。当乌芽芽画出带尖顶的房子时,他眉头微微一皱,若有所思。当小男孩与小乌鸦相继出现,他深不见底的眼眸竟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猛然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这幅画,以及画画的人。
他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向来温和的脸庞因紧绷而显现出冷酷的本色。
“画完了,给你。”乌芽芽把纸递过去。
易岺立刻便接过这幅画,用锐利的目光一遍又一遍描摹、解读、分析。
这是偶然吗?是吗?
父亲为了保护继母以及继母肚子里的孩子,动用家族力量抹消了当年的绑架案。警察那边根本就没接到报案,外界也未曾得到口风,而他则被几个保镖押上飞机,永远放逐。
那两个绑匪早就被父亲解决掉了,而父亲没几年便猝死在家里,继母变成了神志不清的疯子,她的孩子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废物。除了易岺,没有人记得当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