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不变,澹台君言坦然看着月神,甚至不隐瞒那一丝丝的惊叹与自得:“相公这一身衣裳,十分好看,若是大婚当日你穿的是这一身,只怕天下人都要与我澹台君言争此夫君了。”
“多谢夫人赞誉。”月神面上泛出微微的笑:“便请夫人,好好看看吧。”
两两相望,彼此眼中许是不曾掩映的深情款款。
偏偏,至此相顾无言。
许久,久到澹台君言察觉得出,仿佛凝滞的时光已缓缓流逝,“男人,你到底要做什么?”
“姝君。”月神坐到床边,扶起澹台君言,与她相互倚靠。“这话我只说一次,你也只听这一次。”
澹台君言答应:“嗯,你说。”
“此生月神,唯爱君言。”
非是故作不经意的闲话,非是被迫说出的谎言。
今时此间,澹台君言听见月神说,此生月神,唯爱君言。
不待澹台君言面上显露出欢喜,不待月神因坦诚心志而羞赧,幼婷突然递给月神一个用线裹缠起来的布包。
月神安静地接下,就这样缓缓打开,里面,是难以计数的毫针。
取出最细最长的一根,月神将针刺入澹台君言神庭穴。
一直安静的澹台君言终于显出一丝慌乱,她太机敏,仅仅是一根刺入身体的毫针,就让她想通了此事前后关节。
“男人,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想起当日,钟离雪颜从钟离阁取来解药,看着他服下,却点了他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然后一点一点,用封魂针,封印他的记忆。
“如何才能忘?”
月神只吐露这几个字,又拈起一根针,刺进澹台君言印堂穴。
“男人,你放开我!”
澹台君言开始挣扎,更试着用内力冲开被幼婷封住的穴位。
“夫人莫要挣扎,着实无用。”月神安抚澹台君言,那声音却无一丝起伏,只盯着毫针,念着该往何处下手。
“月神!”
这一声叫喊,已然充满怒气,更兼几许惶恐不安。澹台君言片刻之间,已经猜想到,月神究竟要做什么。
“你放开我,我陪你去昙华,我陪你去钟离阁,我帮你救钟离雪颜,你不要这样!”
月神沉默,依旧在下针,幼婷望着月神,只说:“姐夫,我去看看艺可。”
点点头,月神任由幼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