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纪图的手指深陷杨扶风的胳膊,他红着眼瞪杨扶风,气苦道:“你有自虐症吗,怎么还不走!”
杨扶风拍拍他手背:“别说了。”
杨扶风哄着纪图,目光越过人群,落在包厢门口,他想,真正有自虐症的人在那。
裴廷身子笔直,端着看不出情绪的脸,视线错也不错地看着那双人。如果不是看见那紧握的拳,青筋毕露,还真能骗过去。
他抬手搂住纪图,把人的脸颊按进自己怀里,低声地说:“我没事。”
纪图颤抖地抓住他的衣领,有湿润沁透他的衣服,纪图哽咽道:“我讨厌你。”
顾宝猝不及防地没了初吻,嘴唇上残余香软气息。范娇的唇远没有她本人大胆,颤抖,害羞,没有深入,只青涩地贴在一起,又因为他这个男主角没有更进一步的反应,她只能退开了。
整个晚上,顾宝都被人团团包围,从这里被哄到那里,喝了不少酒,到后面身子软了,人也晕了,什么时候昏睡过去都不知道。
再次醒来,是因喉咙干涩,胸腔疼痛。一场醉酒,喝得他胸骨巨疼,不像喝醉,更像被人打了一顿,照着胸口捶。
他勉强睁开眼,四周像在酒店,底下是张双人床,浴室里传来水声,磨砂的窗勉强透露出人影。
顾宝浑身上下,只剩条内裤,胸口还有印子,红红的,像被人掐了一般。
他怎么会在这?
直到艰难地从酒精里找回记忆,他毕业了,他有了女朋友,是范娇。
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他刚有女友就失身了?他酒后乱性,带范娇来了酒店?
头疼,眼疼,到处都疼。顾宝掀开被子,眼睛找着自己的衣服。浴室门开了,水汽弥漫出来,空气中多了抹暧昧的味道。
顾宝看清了浴室里的人,是裴廷。他放心地松了口气,露出个笑来,声音沙哑地喊哥。
裴廷穿着酒店的浴袍,用毛巾搓着头发,听见顾宝的声音,望了他一眼。这一眼将顾宝瞧愣了,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即使他现在醉酒,也能感受出来。
下一瞬,裴廷收回眼,又什么都没有,好似他的错觉。裴廷从包里翻出醒酒的药,装了一杯温水,送到顾宝面前:“喝吧。”
顾宝捂着喉咙:“哥,我嗓子好难受。”
裴廷嗯了一声,说:“你吐了几次,衣服都脏了,我送去干洗,明天才能送过来。”
看顾宝四处摸索,裴廷问:“找什么?”
顾宝:“我手机呢?”
裴廷将一部摔得粉碎,甚至开不了机的手机递给他:“抱歉,我背你的时候,把你手机摔坏了,明天我再陪你去买一台。”
顾宝看着那部手机,如果不是裴廷说这手机是从口袋里掉出来,他还会以为是从十八楼丢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