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使问他:“不需要和其他人做个告别吗?还是需要带上家里人一起入京?你小小年纪, 家里或许并不放心你。”
姜星秀转眼一瞥, 生父伸直了腰肢, 仿佛笃定着他会说什么。
也是,大抵在他,在其他人看来, 他们到底是亲生父子,血脉相连,哪怕有龃龉,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
怨不得锦衣卫指挥使会想试探他的态度。
姜星秀便看也不看他了,“不必,我无甚家人,能做自己的主。”
姜闻先的神情冷了下来。
这样的儿子……
这样的忤逆不孝子……
他作为父亲,已经够让步了,却让这小子得寸进尺,以为他能被拿捏。
“姜星秀。”姜闻先坐到姜星秀面前,认真打量着这个儿子,态度上已拿出三四分对待商业上利益冲突对家的样子,“我给你算一笔账。”
“嗯?”
“自古便有寒门难出贵子的说法,你知道是为什么吗?”不等姜星秀回答,他自顾自说了下去,“读书,是一件很费钱的事情。四书五经你确实会背了,但是,科举考四书五经,不单是考四书五经的句子,要考注解。而先贤关于四书五经的注解,加起来比四书五经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