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闻先揉碎了讲,姜星秀那倾听的模样,显然极大激起了他极大的自得心理。
瞧啊,少年天才又如何,对这些个生活经验,还不是抓瞎,需要他这样的大人来引导。
“你说完了吗?”姜星秀问得十分有教养。
姜闻先下意识点头。
姜星秀便将那银钱袋子扔在金砂上,看它轻柔地飘落,“你提醒了我,我这些年花了姜家不少钱,这不是倚仗,是给你的一部分补偿。”
当然不够,但是,大头在科举那边呢。他给了选择的,是姜闻先不要财富,要科举状元,他便满足他。
这当头一击,让姜闻先怔愣片刻。反应过来后,登时气到双手发抖,口不择言:“你就是当上状元又如何?状元三年一换,有多少能坐上高位?现在就在你老子面前摆架子了?”
刚好走回来的姜大哥眼前一黑。
完了,最坏的情况出现了。
这里是哪里?不少学子下榻的客栈!
现在是什么时候?府试放榜当日!
在这么重要的日子说当上状元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是戳人家肺管子吗?
行商时那么八面玲珑,怎么这当口,竟失了智一样呢?
姜有秀心有责怪之意,却也隐隐明白,自家父亲如此不合时宜,不是他被小弟引诱了话语,也不是他突然就脑子有疾了,而是,对面的人,是他的儿子。
孝道大过天,老子教训儿子,还需要考虑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吗——说得轻了,你得自我反省,说得重了,你也得受着。
哪怕姜闻先打算将他视为商业对手来教训,潜意识里仍是告诉他,这是他儿子,不用顾虑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