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请放心,儿子定会谨言慎行的。”
卫怀瑾明白母亲说什么,三年一次会试,前头四届武状元,有三个夺魁的时候都三十多岁,虽然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可是往后的发展有局限,最后封了参将去外任了。
有一个年轻些的,不到三十岁,皇帝留他在京里任职,结果他行为不检点,竟然得了花柳病死了。
王太太严厉道:“我瞧你一点也不明白!我们启朝自开国就有明令,驸马官职不可越过三品,你如今已经是三品了,若是尚这位玉华公主,那就是功名路刚开始就到头了!娘要的是你为官封侯,子孙世袭官爵,祖祖辈辈荣耀下去,让咱们卫家也能做那钟鸣鼎食之家。若是你没有这份本事也便罢了,你既然有,那万万不可自断前程。”
她苦口婆心地劝儿子:“再说驸马也不是什么好差事,你看看哪个世家名门不是避之不及?咱家又不是破落户,莫说一个庶出的公主,便是嫡出的那一个回头了,娘也不要你去做驸马。”
当初卫大人从朝廷邸报上看见小瑜竟是流落民间的公主,被皇家寻回之时,正赶上卫怀瑾乡试放榜,他占了榜首一枝独秀,人人都说他未来可期。
王太太为此担惊受怕了几个月,一来怕儿子要做驸马毁了前程,二来怕她从今往后要向那个丫头晨昏定省磕头行礼。
不料等了几个月竟然等到了那个丫头跟顾家小爵爷大婚的消息,王太太高兴了许久。
卫怀瑾皱眉:“娘,慎言,这里是京城。”
王太太神情愉悦:“咱娘俩在一起悄悄说,又没有别人听到,娘跟你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以往咱们在外地,我一听见别人夸你七姨母家的那个顾郎怎样怎样,心里就不服气,明明我儿也很好,他不就占个出身的巧儿么。好在孩儿肯用功,给娘争回这口气!”
她喟叹道:“那顾郎再好,既然做了驸马,将来还能有什么出息,现在轮到咱们卫家儿郎出风头了。”
王太太从小就不喜欢七堂姐王秀琴,那个丫头整日傻呆呆,嘴上跟上了锁子一样,一说话就磕巴,偏人家命好,是伯爵老爷嫡出的孙女。
而王太太不过是遂安伯王老爵爷庶出兄弟的孙女,无论她怎么机敏讨巧,老爵爷都偏心自己亲生孙女,后来他们这一支分家回了南方老家,王太太的祖父死了,家业很快被不成器的父亲败光了,她一个京城出身的名门贵女,只能含恨嫁给一个商户的儿子。
那个不甚机灵的王秀琴不知道怎么的竟被平国公瞧上了,娶回家做了国公夫人,还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爱了一辈子。
这些往事,只要想起来王太太就心酸,王家的爵位她没沾上光,灰溜溜地离开了京城,所以她发誓要好好培养儿子,将来卫家有了爵位,她一样可以风风光光回来。
卫怀瑾的眉眼忽然冷峻了,他严肃道:“国公是超品爵位,位高权太重会成为皇家掣肘,皇上不会允许这种隐患存留,所以京城这些有爵之家,大多都是领个虚职混日子。那顾清晗本就不可能高官厚禄,他官职超不过三品跟五公主没有关系,你以后不许同任何人这样议论她。”
王太太被卫怀瑾驳得一怔,她将儿子养育这么大,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
但是王太太很快便想释然了,她喜滋滋地想,孩儿长大有出息了,如今官职都比他爹还高半品了,跟在皇上身边的人,见识果然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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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太医替桃花仔细把了脉,又查看了她的舌苔和手心,微笑道:“恭喜表小姐,你的身子已经无碍了。”
“真的!”天瑜高兴极了:“我就说桃花姐没那么容易被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