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响起了其他人走过来的脚步声,卫怀转身瑾走了。
顾清晗怔在原地,卫怀瑾说得对,爱和恨都是他们两人的事情,他从来也没有在她心上停留过一瞬,甚至她看自己的时候,根本就是在看别人吧。
顾清晗忍不住问自己,在他们中间,他到底算个什么东西。
这世上果然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天瑜第一次见面便质问他为何不愿意喜欢她,那时他还觉得奇怪,即便是一见钟情,也该表白才是。
现在却懂了,原来她质问的人根本不是他,他不过是别人的一个影子。
所以她每晚和他在一起欢爱的时候,都会痛苦地大哭,因为只有在泪眼朦胧里,他才和她心中那个影子契合。
卫怀瑾对天瑜而言,并不是墨迹淡去的旧篇章,是她永远流血的新鲜伤口。
那种痛彻心扉的悲意无法形容,顾清晗心里憋着泪,他喘不过气来,不想再看见任何人,跌跌撞撞出了安郡王府。
宴席结束,天瑜送走了皇帝和皇后,没见到顾清晗,她以为他先回去了,从安郡王府出来看见自家马车还在,又奇怪他是怎么回去的,还知道把马车留给她。
上了马车看见顾清晗歪在车厢一角坐着,她吓了一跳:“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喝多了吗?”
顾清晗脸色惨白,只有眼睛是亮的,看见天瑜上车,那双眼睛更明亮了,他高兴地笑了:“殿下回家就好了。”
“我不回家我去哪儿?”天瑜奇怪地坐下,摸摸顾清晗地额头,自言自语道:“不烫啊,没发烧,看来还是喝多了。”
顾清晗一把捉住天瑜那只小手,双手拢在自己手心里,眼神清澈柔软:“臣没喝醉。”
他想通了,以前以后的事情都不问了,他也管不了别人,只要现在她还在自己身边,他就要好好待她。
如果别人都能厚着脸皮跟自己抢媳妇,那自己厚着脸皮留住媳妇有什么不对。
天瑜打量了顾清晗一眼:“一般喝多的人都说自己没喝多。”
她觉得今晚的顾清晗看起来很不正常,眼神猥琐,脸蛋通红,还对她动手动脚,怎么看怎么像个耍流氓的醉汉。
天瑜试图把手抽出来,顾清晗死抓着不松手,她没拽出来,气了:“你这是喝了多少!”
她再次猛地发力拉胳膊,拽得顾清晗一个趔趄,恰好马车轮子轧到一个石子儿,顾清晗身形不稳,失去平衡重重倒了下去,眼看就要摔在车厢里。
天瑜怕他磕到了脑袋,只好用力把他往回拉,这一下竟然直接把顾清晗拽进了自己怀里。
顾清晗毫无防备地趴在了天瑜的大腿上,软软的,他身子一僵,短暂的蒙圈过后,心思一动,手臂顺势搭上了天瑜的腰,舒服地调整了一下姿势,嘴里迷迷糊糊道:“臣喝醉了,头好晕啊,好想睡觉,臣已经睡着了。”
“那你过去睡啊!那边有靠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