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吧。”他掩饰性地拽了拽口罩,心里想的并不是悉尼的风景,而是另一个早该断了夫夫关系的人。
“其实没那么明显。”
“嗯?”
“抱歉,我是说你脸上的……”
“啊,没事。”洛之闻笑笑,“习惯了。”
脸上的胎记让他人生路走得不是很顺遂,可也间接地让他看清了很多人的虚伪。
“真的不明显。”Dipper真诚地说,“你要是不摘口罩,我肯定发现不了。”
洛之闻闻言,微微一怔。
他想起之前在国内的时候,脸上的痕迹似乎淡了一些,这几天坐飞机,没来得及仔细照镜子,难道说真的有好转的趋势?
他一下子连封顷竹都忘了,调出手机相机,偷偷看了起来。
眼睛周围的红痕已经淡去,正如Dipper所说,戴起口罩,如果不是凑近细看,压根看不出来那里曾经有过胎记。
“不用太在意。”Dipper的声音适时地插进来,“快到站了,我按了停车按钮,准备下车吧。”
他俩都要在Circular Quay转车,而之前封顷竹发来的位置,也在这附近。
洛之闻又犯起愁。
碰到吧,他们这对夫夫相看两厌,没什么好话说。
不碰到吧,说实话,他心里还有点不是滋味。
毕竟离婚协议放在那里,无论封顷竹抱着什么样的心思追到澳洲,他们之间的事情都必须要有一个了断。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逃不掉婚姻的魔咒。
洛之闻头疼地下了车,因为没站稳,还被Dipper扶了一把。
“多谢。”
“不在这儿逛逛吗?”Dipper指了指不远处的歌剧院,“都到这儿了。”
洛之闻摇头:“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你要去找刚刚给你发定位的那个人?”
他猛地皱起眉。
“无意冒犯,我只是刚好看见。”Dipper似乎没有烦到人的自觉,往海边的栏杆一靠,自顾自地说,“当断则断,有些感情你越拖,越放不下。”
洛之闻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态度冷淡了不少:“这些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我们就在这里告别吧。”
“你要走了?”Dipper摘下墨镜,认真地问。
平心而论,作为人气idol,Dipper还是有资本的,如果洛之闻不是赶时间,或许能真心实意地夸奖一句帅气。
可能就是天生不对盘吧。
洛之闻心想,Dipper表现得再友善,他也很难和对方深交。
然而Dipper明显不这么想,还抢走了洛之闻的手机。
“我的微信,”Dipper笑得格外张扬,“有事联系。”
他被气笑了:“有你这样留联系方式的吗?”
“这不就有了?”
“你不是明星吗?”洛之闻更头疼了,“就这样把联系方式留给我,没关系吗?”
Dipper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向前走了一步,意味深长地眨眼:“说不定,我们在别的事情上,还能再有联系呢。你说对吗?”
洛之闻的眉头轻轻一跳,想起了自己词作者的身份,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