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仅没有原谅封顷竹,还不顾洛之闻的抗议,准备给他相亲了。
“我们家阿闻脸上的疤掉了,脾气又好,还愁找不到比封顷竹好的男人?”他妈是这么说的,“你信不信,我现在打一个电话,想跟你相亲的人就能排到封家的门口去!”
这话完全是夸张,但也能让洛之闻感觉出来,他妈已经气疯了。
洛之闻不想相亲,也不想找封顷竹以外的男人。
他还没搞清楚前世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梦里发生的画面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他记得自己在封顷竹死后穿上了嫁衣——
他到底要嫁给谁?
“阿闻。”
“嗯?”洛之闻愣愣地回头,又红着脸把脸扭回来,“你洗完了就拿浴巾擦擦啊!”
封顷竹失笑:“浴巾在你手里呢。”
他一噎,气恼地把浴巾递到身后。
“谢谢。”封顷竹把浴巾拿走了。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洛之闻松了口气,想着医生也快到了,不再打算在浴室里待下去,却没想到,封顷竹忽然闷哼着趴在了他的身上。
水汽混着荷尔蒙的味道,瞬间将洛之闻笼罩。
他呼吸间满满都是封顷竹的气息,而男人滚烫的额头正贴在他的后颈上。
雪花似的回忆又开始在洛之闻的脑海中盘旋。
“好难受。”封顷竹痛苦地喃喃。
洛之闻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封哥,要不要紧?”
封顷竹默了默:“你扶着我吧。”
“好。”
“晚上……”封顷竹又说。
“放心,我陪你。”他不假思索,“是不是头晕?我扶你坐下吧。”
然后,洛之闻就听见封顷竹用沙哑的声音问:“我们复婚好吗?”
洛之闻张了张嘴——
刺耳门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他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泼到脚,猛地抽身,指着封顷竹的鼻子,气笑了:“封哥,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一招?”
封顷竹靠在浴缸边,身上还裹着浴巾,因为洛之闻的指责,眼里划过一道尴尬,但依旧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阿闻,我是真心的。”
“所以你装病?”
“我是真的病了。”
封顷竹是真的病了,只是病得没有那么重罢了。
洛之闻甩开手,想不明白这么幼稚的招数,自己为什么会中招,还在马桶上坐了那么久。
他想不明白的事,封顷竹明白。
关心则乱。
唯这四个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