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跟你说,那个孩子刚从国外留学回来,年纪比你小,但是人很沉稳,还是我朋友的儿子,人品没的说。你就算看不上,也得去见见,这是礼数。”
洛之闻看了一眼已经起床,站在穿衣镜前系领带的封顷竹,幽幽叹息:“妈,我真的不想去。”
“人家和我们家是世交,生意上有往来,你不去也得去!”
他无言以对,只能把咖啡厅的地址记下。
“怎么了?”封顷竹回过头。
洛之闻走过去,整了整男人脖子上的领带:“我妈找我有点事。”
“伯母还在生气?”
“嗯。”
“改天,我再去道歉。”
“算了吧。”他松开手,后退一步,蹙眉打量自己系的温莎结,“她现在听到你的名字就生气。”
何止是名字,“封”这个姓氏都快成禁词了。
“没事,我可以等。”
“等?”洛之闻冷哼,“封哥,你这回要等的时间可长了。”
封顷竹笑着穿上西装,随口道:“还有什么比两辈子都长?”
洛之闻闻言,猛地闭上嘴。
封顷竹也敛去了脸上的笑意,拎起公文包,往卧室外走。
他跟上去,踌躇着问:“封哥,你是不是……全记得?”
封顷竹的背影僵了僵。
“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们重新来不好吗?”
他们几乎是同时开口,又同时陷入了沉默。
“很痛苦?”洛之闻喃喃自语,“封哥,我明白了。”
单就他想起的画面,就足够悲伤,那么记得一切的封顷竹……
洛之闻不敢想。
“阿闻,周末有空吗?我定了餐。”封顷竹见他消沉下去,忍不住开口,“就我们两个人。”
“我……”洛之闻强打起精神,咬了咬唇,“我妈那边……”
“明白了。”封顷竹打断他的话,“你回去吧,我在家里等你。”
洛之闻一时语塞,竟找不到机会说相亲的事。
再者,他压根没打算和母亲介绍的男人吃饭。
他打算一进门,就把自己的情况说明白——他结过婚,又离了,网上传他和当红歌星不清不楚,他还准备和前夫复婚。
洛之闻坚信,没有人会对这样的相亲对象抱着更进一步的想法。
所以他赶到咖啡厅的时候,穿得很随意。
白色的毛衣,水洗牛仔裤,加一件驼色的大衣,让洛之闻看上去不像结过婚的人,而像是刚从象牙塔里出来的大学生。
“你好。”他走到定好的位置前,对已经到了,并且在低头点菜的男人说,“我是洛之闻,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