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顷竹阻拦不得,眼睁睁看着阿文离去。
往后的拜帖自然石沉大海,阿文一次也没给过回应。
阿文不见封顷竹,差点被封顷竹崩了的陈北斗又动起歪心思。
陈北斗霸王硬上弓被封顷竹截了胡,正气恼呢,现下听说阿文连封家的人都不见了,乐得当天也下了拜帖。
哪知,还是个闭门羹。
陈北斗没有封顷竹的好耐心,吃了闭门羹,大手一挥,派人去洛家,强行将阿文带来饭店,当着一众纨绔的面,说开春就要纳阿文为自己的第不知道多少房小妾。
阿文面色铁青,被陈北斗按在大腿上灌酒。
他手无寸铁,家中老小又被这人拿捏手里,除了喝酒,别无他法。
可怜阿文还在念书的年纪,硬生生灌吐了两回,最后一次被抬进盥洗室,吐到爬不起来,还被拽着往回拖。
参加酒会的封顷竹恰巧路过,原本以为盥洗室是寻常喝醉的公子哥儿,直到看见阿文露在盥洗室外的青灰色的衣角和细细的脚踝,心猛地一沉。
“你们在做什么?”
陈北斗的人见了封顷竹,面色都难看起来:“封爷,这儿没您的事。”
“怎么,还不让我管了?”封顷竹冷笑,使了个眼色,手下的人立刻冲了过去。
“爷,这是……这是洛家的那位少爷。”片刻,盥洗室里传来了惊呼。
一句话,就让封顷竹的面色彻底阴沉下来。
他大步走过去,不嫌脏,弯腰将瘫在地上,浑身酒气的阿文抱在了怀里。
“封爷!”陈北斗的手下追出来,“这……这是咱们陈家的姨太太,您怎么能……”
“姨太太?”封顷竹压抑不住怒火,差点抬腿踹开面前的下人,但他骨子里还是个读书人,并不会做这么匪气的事,只是抬手按住这人的肩,沉声道,“告诉陈北斗,阿文与我早有了婚约,若要抢,就到我们封府来抢罢!”
说完,带着一众人手,急匆匆回了家。
阿文喝得太多了。
他趴在封顷竹怀里,一路上时不时干呕,吐不出来东西,就蜷缩在座椅里抱着胳膊发抖。
到家后,封顷竹又是唤医生,又是熬温和的汤药喂他喝,一阵兵荒马乱地忙下来,已是后半夜。
阿文浅浅地睡着了,眼尾猩红,眉宇间满是疲态。
封顷竹脱了外衣,坐在一旁捏眉心。
忙到这个时候,他也累了,只是阿文身边离不开人,若是再难受,还是要喂药的。
封顷竹睁开眼,望着床上的人影,无声地叹了口气。
是他的错,让陈北斗有了可乘之机。
若是上一回直接讨来亲事,阿文能够在封家住下,怎么也不会受灌酒的苦。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封顷竹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路过床边时,俯身凑到阿文面前,想瞧瞧他的面色,谁知,阿文竟然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