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握着她的手,他终于能够安然入睡。
翌日清晨,一声惊恐的“小唯——!”打破病房漫长的沉静。
薄原彻心有余悸地坐起身,呼吸急促,额角渗着冷汗,他慌张地低头,自己左手还和另一只手好好牵着,顺势看去,邻铺的床上被吵醒的秋名唯正不悦地抬头,睡眼惺忪地瞪着他。
“大清早发什么疯?”
这会儿才五点半,窗外天都未亮透,病房内昏暗的色调给人十足的压抑感。
薄原彻没说话,靠在床头大口喘息。
梦里到处都找不到小唯的恐惧像无形而尖锐的手,掐得他难以呼吸。
秋名唯察觉他不对劲,顾不得残存的睡意,掀了被子下床看他。
借着窗外依稀的光线,她看到一双无助的眼睛,男人的发梢被冷汗打湿,黏在脸侧,衬得面容脆弱而苍白。
“怎么了?做噩梦了?”她伸手替他擦汗。
指尖带着令人安然的体温触碰上他的脸颊,温柔地驱散所有恐惧。
贴着她的手,薄原彻慢慢缓了过来,声音却还有些无力,虚弱得难以听清:“抱歉…刚才做了不好的梦,吵到你了。”
“什么梦?说来我听听。”秋名唯在他床边坐下。
“也没什么……”薄原彻有些耻于开口,支吾了半晌才肯说,“就…梦到你不见了,到处都找不到你…我…很着急……”
这话让秋名唯愣怔。
自己不辞而别的那一个月,竟然带给他这么大的影响?连梦里都睡得不安稳。
她沉默良久,轻声哄着:“没事了,我就在这里,哪也不去,现在还不到六点,你再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