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昶也不知道能跟外甥女聊什么,对着月亮喝闷酒。
阿娇看着舅舅,就快四十的舅舅,脸上多了很多皱纹,舅舅读书太多,眼睛不太好使了,有时候要眯起眼睛来才看得清楚。阿娇是去年回来的,从那时候起,舅舅就夹在了她与舅母中间,很少真心发笑过。
一边是妻子儿女,一边是分散多年的外甥女,谁更重要?
答案不言而喻,可舅舅还是为了维护她,一人与舅母、表哥、表妹周旋。
阿娇心里酸酸的,她拿走舅舅的酒,垂着头道:“舅舅,再有人来提亲,妻也好,妾也好,不论什么家世,我都愿意。”
换个地方住也不会比在舅舅家更难熬,离开了反而能让舅舅重露欢颜,阿娇想开了。
朱昶愣在了椅子上。
阿娇笑了笑:“不早了,舅舅回屋歇了吧。”
说完,她站了起来,朝厢房走去。
走出几步,阿娇突然听到一阵压抑的哭声,眼前一花,她的泪也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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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昶趴在桌子上,哭了很久很久,似是将这几年的愧疚与过去一年的煎熬为难都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