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去做妾,按规矩赵宴平都不必喊他舅舅,两家算不得正经的姻亲。
看出赵宴平没想多敬重他,朱昶默默地走开了。
赵宴平翻身上马,领着花轿队伍多绕了一条街道,再从另一个方向折了回来。
一墙之隔,从此阿娇便是赵家的人,与朱家没什么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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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礼本就简单,赵家也不是什么重繁文缛节的大家族,赵宴平挑了阿娇的盖头,男女算是见过,没嫁错也没有纳错,赵宴平便去院子里招待那十张桌的客人们了。
赵老太太、柳氏、沈樱暂且也没有露面,等着明日一早再喝新妾的茶,只派了翠娘待在东屋照顾阿娇。
阿娇坐在床上,院子里的贺喜声、劝酒声清晰无比地传了进来,大家都在喊赵宴平喝酒,也不知他喝了多少,会不会醉,醉了后会不会耍疯。
翠娘端了饭菜进来,摆在临窗的桌子上。
这下子阿娇听得更清楚了,敢情今日来的都是商户老爷,好像还有一位知县大人。
她只能听声音,赵老太太坐在商户太太们这一桌,却不停地伸着脖子打量知县谢郢,见谢郢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比孙子还年轻,玉面星眸,唇红齿白,端的是风流倜傥、风度翩翩,旁人都猛灌孙子喝酒,只有他轻轻与孙子碰了碰碗并未多劝,说不清是心疼还是心酸的,赵老太太便没了胃口。
一个大男人,长得比女人还白,真是天生来作妖的。
可惜人家是知县,是京城什么侯爷的儿子,赵老太太敢怒不敢言,不然她早冲上去撕他的嘴了,叫他少勾搭她的好孙子。
觥筹交错,天渐渐黑透了,酒喝光了,菜也吃得见了盘底,宾客们纷纷起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