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听了,想了想,让冬竹去请赵宴平进来。
冬竹赶紧又折回去,稍顷将人带到了厅堂。
阿娇坐在椅子上,垂着眸子没看他。
赵宴平看向秋竹、冬竹两个丫鬟。
两个竹互视一眼,默默地退了下去,冬日天寒,各个门前都挂了厚实的棉布帘子,冬竹落后出去的,等她放下挑帘的胳膊,那厚厚的门帘子便垂了下来,挡住了外面的寒气,也挡住了厅堂里的两个人。
桌子上点了灯,阿娇的椅子一侧还摆了炭盆,又才吃过饭不久,她脸颊红润,穿一件杏色的小袄静静地坐在那里,像画里的人。
赵宴平走到她面前,隔了一步,低声问她:“为何不愿嫁我?”
他裹挟着一身寒气,阿娇捏了捏手指,勉强抬起头,朝他笑了笑:“我现在过得也挺好的,不想再嫁人折腾了。你若想娶妻,就重新物色一个好女子……”
“我只想娶你。”赵宴平沉声打断了她。
他说的那么快,显得有些凶,阿娇心里一慌,又低下了头,看着他的靴子道:“可我不想嫁你了,我,我爹是读书人,我舅舅也是读书人,其实我从小就想嫁一个读书人,当年给你做妾是,是没办法,只能强迫自己去讨好你。”
赵宴平一个字都不信。
看她一眼,赵宴平提起一把椅子放到炭盆旁,弯着腰去烤手,姿态闲适,如在自己家里。察觉阿娇偷偷瞥了过来,赵宴平搓搓手,淡淡道:“我现在也是文官,我虽然没有考过科举,可我通读律法,也算是读书人。”
阿娇咬唇,朝另一侧偏头道:“我喜欢会作诗赋词的,不是你这种只会谈案子的。”
炭盆中爆了一个小火星,赵宴平看着那些炽热的红,面无表情地道:“我确实只会谈案子,当年有人喜欢听我谈案子,可我说了,她又害怕,不敢一个人睡,坚持让我抱着她。”说到最后,赵宴平目光幽深地朝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