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问出此话,已是心中有了怨恨,宣和帝垂眸,继续批阅奏折,余光中见那华服身影迟迟不动,似乎非要等他的答案,宣和帝才淡淡道“朕十五岁封王,三十四岁得封储君,先帝英明,仍耗时近二十年才能确定储君人选,朕才登基,自认也要花个十余年才能摸清皇子们的才能秉性。倘若炫儿德才兼备远超底下的兄弟,该是他的,朕也定会给他。”
男人说得轻松,谢皇后却露出一丝苦笑。
不想给就是不想给,何必说那么多,他心里装着赵香云,让赵香云生了两个儿子,占了皇子的一半,非要挑最贤德的皇子,也是赵香云的儿子们的机会更大。何况他的心若偏了,故意将能彰显才德的差事交给他偏心的那个儿子,旁人还有何机会?
“储君如此,皇后也该如此,那你为何还要封我为后,不去封你最喜欢的那个女人?”谢皇后讽刺地问。
从嫁给这个男人开始,她唯一的指望便是生个儿子,再让儿子做太子,坐上那本该属于表哥的位置。她从不与宣和帝添什么麻烦,无论他宠爱哪个女人她也不去争风吃醋,就连他不来自己的屋里,她也无动于衷。
可是现在,她终于等到他当皇帝自己做皇后了,宣和帝竟然不给儿子应有的储君名分?
谢皇后无法再保持自己的冷静。
宣和帝笑了笑,抬头看她“因为你我是先帝赐婚,你不犯错,朕没理由改立他人,你若实在不想做皇后,自己递个把柄给朕,朕自会成全你。”
谢皇后突然脸色雪白。
她做皇后,儿子至少有个中宫嫡子的名分,将来还有很大可能争取那个位置,她若犯错自己放弃了,儿子便彻底与皇位无缘。
再看重新批阅奏折的宣和帝,谢皇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