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通忙乱下来, 等到上了船,心里激荡的悲伤也沉淀了下去, 只剩缅怀与思念。
六月底出发,赵家一行抵达江南时已是八月初,街头巷尾处处飘散着淡淡的桂花香。
赵宴平决定先回县城的宅子。
十几年没住人了,老宅院子里长满了荒草,连屋顶墙头都有零零星星的几簇。
阿娇还在车上就看到了这景象,不禁心生感慨,她十八岁跟随姑母进京,现在都三十二了,一晃十四年过去,没想到还有再回江南的这一天。
门口到了,几辆马车相继停了下来。
赵宴平率先跳下车。
此时将近晌午,街上没什么大人,只有几个孩子趁家里饭菜未熟在门口玩耍。
赵家隔壁的朱家门前也有两个孩子,两个男娃,大的七八岁,小的四五岁,模样依稀能看出阿娇舅舅朱昶的影子。
两家早就断了来往,来往的那两年也充满了各种不快,赵宴平并未多看那两个孩子,转身,先后扶了孟昭、初锦、阿娇下车,最后再将小赵昉抱了下来。
孟昭、初锦、赵昉不约而同地看着老家破旧的木门,那门板都长青苔了,铜锁上锈迹斑斑,这样的画面,让在狮子巷住过的孟昭、初锦都震惊不已,更不用说生在吉祥胡同先帝御赐新宅的赵昉了。
“爹,咱们家以前这么穷吗?”赵昉不敢相信地问。
阿娇快速瞪了一眼儿子,怎么这么不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