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蝉神情微怔,眼底迅速的闪过一抹感伤:“我爹是个秀才,虽是身体不好,却也些许教过我几个字。”

“秀才?”

赵宝澜吃了一惊。

秀才虽说比不得高门大户,但好歹有个功名,相对于村夫匠人,也是个体面人了,即便不再继续科举,开个学堂,又或者是去财主家教授几个学生,总能挣口饭吃,怎么会沦落到卖女儿进青楼的地步?

她道:“家里没什么积蓄吗?怎么会……”

宝蝉知道她的未尽之意,声音涩然:“我爹身体不好,常年喝药,我娘也不是能事生产的,妹妹年幼,弟弟又要读书,哪里供得起呢。”

那也不至于要把女儿卖进青楼啊。

钱是有了,但女儿的一辈子也毁了啊。

赵宝澜心下有些难过,对于宝蝉素未谋面的家人们也有了几分不满:“你说他们去了京城,去了几年了,可曾回来看过你?”

宝蝉顿了顿,方才道:“六年了,山高路远,家里也没个男人,孤儿寡母的如何回得来?倒是会写信给我,彼此知道平安。”

能走过去却走不回来?

赵宝澜大皱其眉,再一寻思,忽的福至心灵:“你是不是一直在给他们钱?”

宝蝉有些局促的搅着手里边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