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宝澜听得不明所以:“嗯?”

嵇朗笑而不答,领着他们进了书房,吩咐看茶之后,便卷起衣袖道:“坏崽,来帮我研墨。”

赵宝澜听得脑袋一懵,虽然不知道他唱的是哪一出,却还是老老实实的近前去往砚台里边加了些水,一板一眼的开始研墨。

嵇朗神情凝肃,镇纸横推,提笔蘸墨,略加思忖之后,终于落了笔。

赵宝澜在他旁边,目光往那儿一瞥,不禁为之怔楞。

这封信居然是写给哥哥的。

她手上研墨的动作不停,眼珠却不自觉的往信纸上斜,等看到最后,连研墨都忘了,只呆呆的站在那儿盯着信纸出神。

信并不长,统共也才几百字而已,内容却足够令人惊骇——这是一封归附信,嵇朗作为当代嵇氏家主,愿率部众属从归附金陵,共襄盛世。

赵宝澜怔楞道:“朗哥哥,你……”

“早在月前,我便有了这想法,再听闻你兄长在治下施善政,士卒对金陵百姓秋毫无犯,便更坚定了这想法。”

嵇朗取了巾帕擦手,神情含笑,风度翩翩:“自古征战,皆是以北统南,少有南上取胜者,我又何必迎难而上?且大殷治下,民生凋敝,百姓困苦,又何必因一己之私而起征战。”

赵宝澜没想到迎接自己的居然是这样几句话,惊诧异常,也动容异常:“朗哥哥,你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