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封信寄出去引起一帮老爷们悲春伤秋的事,京城里的玉玳和成嫔自然是一点都不知道的。府里添了孩子,自己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了,玉玳的确也没法再时常进宫,就只好隔几日就派人去宫里多问候。
“这些时令的鲜果儿,你挑一半出来,另一半大头送后院,小半儿送梦兰院去。”纳喇氏生孩子的时候,头一封信已经寄出去了,第二封报喜的信也不知道现在胤祐收到没有。
反正第一封回信里,那傻子还不知道自己做了阿玛。就因为这事儿,后院那位还闹了一番,话里话外都是自己没安好心,拦着不让贝勒爷知道。
各府里的福晋太太都恨不得把后院牢牢管着,最好是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能立马知道。若是后院有不听话的,哪里还能闹到主子爷跟前去,都是在主母这儿就被收拾了。
“你懂什么,格格是他的格格,孩子是他的孩子,这个贝勒府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得罪人的事凭什么都让我来干。我是他八抬大轿抬回来做媳妇的,又不是他贝勒府的管家婆。”
玉玳摆摆手不再多说,自己不是真的十□□不懂事,只会一股脑为了点喜欢就蒙头往前冲的年纪。不管胤祐到底喜不喜欢纳喇氏,有没有把人放心上,如果自己真把人处置了,两人之间怎么可能不留一点嫌隙。
这样的事有一就有二,人性难测,今天自己能因为纳喇氏的小打小闹把人收拾了,以后就能因为看谁不顺眼把人给弄死。如今自己手里的权利不小,玉玳不敢把心中的猛兽放出来。
既然主子都这般说了,葡萄当然只能老老实实把东西送到后院去。好几筐南边时令的鲜果儿,放外边有银子都不一定能买到,送到人屋子跟前了,纳喇氏愣是扯着嗓子说不要。说鲜果儿都性凉,吃了要命。
这话把葡萄气得够呛,原本想就扔这儿不管,却又不想便宜了纳喇氏,犹豫片刻干脆让婆子提着水果又回来了。“提回来了?”
“嗯,都提回来了。”葡萄气冲冲的回来,到了东院院子里了,才觉得这事做得不太好。又低着头回屋老老实实给玉玳请罪。“都是奴婢任性了,奴婢领罚。”
“那就罚三个月不许从我这儿拿荷包。”玉玳对这几个贴身丫鬟一直挺好,除了每月例钱到了月底还能从自己这儿拿个小荷包,里边的银子玉玳就当绩效发给她们。拿不到银子事小,但荷包在她们看来就是主子的恩典,一下子罚了三个月的,葡萄眼眶都红了。
“好了,提回来的,再挑一筐送到伊尔根觉罗氏那里去。然后跟她说说,有时间多出来走动走动,别老关在梦兰院里过日子。”玉玳听着葡萄的回禀,总算想到纳喇氏到底哪里不对劲了。
以前还在阿哥所的时候,她虽然也时常想些小手段争风吃醋,但人家还是个正常人,而是是个长得很好看的正常美人儿。绝不是现在后院这个,不可理喻又带着三分疯狂三分愚蠢的女人。
之前玉玳只觉得是不是失宠了才让她变了个人,现在突然灵光一闪,这纳喇氏怕不是有产后抑郁症吧。而且按照时间来说,说不定还怀着孩子的时候就有些抑郁了,现在只不过是更严重了而已。
既是如此那就不能不管了。玉玳让马云祥拿着府里的牌子去请太医,而且说好了,往后每三天都要请太医来诊治。哪怕太医说是心病,也得瞧瞧。玉玳想着,这有了太医在,哪怕是点心里安慰也是好的。
可世事难料,哪能尽如人意。下午太医来了之后开了几副安神汤,那时候还好好的。等到傍晚,后院丫鬟端着药想伺候她喝,纳喇氏便又发疯了。
这回不像之前,大不了坐在床上狠狠骂两声,再柔柔弱弱哭一场。纳喇氏不知道怎么就掀翻了递到手边的药碗,有突然下床往大格格屋里跑。隔壁大格格刚吃完奶,奶娘正抱着孩子拍奶嗝,就被突然冲进来的纳喇氏把孩子给抢过去了。
玉玳接到这消息赶到后院的时候,纳喇氏正抱着孩子坐在床边喃喃细语,情绪虽不怎么激烈,但说的各府里的福晋太太都恨不得把后院牢牢管着,最好是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能立马知道。若是后院有不听话的,哪里还能闹到主子爷跟前去,都是在主母这儿就被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