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专门把人叫过来的,咱们俩也没逛过这灯会,这不让人做个陪。”既是如此,一行人也不再堵着成衣店门口,就慢慢的往最热闹的地方走。玉玳的确好久没逛过花灯会,上一次还是没嫁人的时候,这一眨眼儿子都有了。
富察氏二十大几年纪真不小了。可就因着没嫁人,至今还是姑娘打扮,“今年他没惹你不高兴?”每年这时候富察氏是肯定要跟陈玄枳闹的,这回也不知道他花了什么心思,竟然今儿还能把人给带出来。
“福晋您这是笑话我呢,今儿他一大早就去了我那院子,伏低做小的一整天,我还没闹明白怎么档子事,晚上就把我给拉出来了。”富察氏虽说没嫁人,但这么个老姑娘在府里住着也不像话,富察家宠孩子便单辟了个院子给她,平日里大多数时候就让她单过着。
“陈玄枳在我这儿当差好些年,人还是不错的。就是性子倔,又是个血里带风停不下来的主儿,也就你还能这么惯着他。”听上去像数落其实话里话外还是偏帮着陈玄枳说话,有些人吧天生的招人喜欢,陈玄枳便是其中翘楚。富察氏哪里不懂玉玳的意思,
“福晋您就别帮着那混人说话了,我这也就是稀里糊涂到了这一步,就是想断也断不了。”这话说得实在,两人好好歹歹的纠缠着这么些年,早就分不清你我了。真要断了他怕是自己也得疼个死去活来。
玉玳回头看了一眼跟在两人后边的男人,“都是些傻不拉几的憨憨。”一点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拥有了什么,也不清楚这些真心有多难得。
每年花灯会其实大同小异,路两边摊贩上的花灯又多又杂,富察氏领着玉玳看过几家也就够了。陈玄枳见前面俩祖宗脚步越来越快,停留的时间越来越短,便赶紧上前领路,把人往另一边更热闹的地方引。
往右拐便是护城河边,大姑娘小丫头的都在河边放河灯,这习俗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兴起的,只要有庙会有赶集,就有人在河边卖河灯,就有小姑娘信这个来买。反正都是出来玩儿,可不就是哪儿热闹就去哪儿。
陈玄枳捧着好几个河灯过来分给玉玳和胤祐,就再不留在碍眼,拉着人富察氏往另一边去了。胤祐真是头一回干这种事儿,两人傻不兮兮的下了台阶找了个人不太多的地儿站着,手里还捧着小小的河灯不知道怎么办。
还是玉玳经验足,上辈子看了那么多年电视剧看也看会了。她把自己的灯塞到胤祐手里边,又从跟过来的奴才手里要了火石来,“好好瞧着,这都不会,离了我你可怎么办啊。”
玉玳随口这么一说,便认真拿着火石点灯去了。没成想点亮了河灯再回头,人七贝勒竟是一脸委屈又控诉的看着自己。“怎么了这是?刚还好好的。”
“你刚刚说的那是什么话,你要离了爷去哪儿啊。”胤祐也知道这就是她无心说的,但只要自己一想若是真有那么一天,哪怕就是想想他也心里难受得不行。
“哎哟,谁说要走了,我能去哪儿啊,我到哪儿不都得带着你啊。”玉玳看着他越说越委屈的样子也不顾上什么河灯了,赶紧搂着人的腰,像哄孩子一样哄。“您可都是当阿玛的人了,不带这么小心眼的啊。”玉玳本想说幼稚,又怕这话说了他也不高兴。
“爷心眼是不怎么大,真换个心大的你就且操心吧。”两人插科打诨说过几句,胤祐便也从刚刚那心绪中缓过来了,“诶?灯呢?刚还看你点着?”
胤祐这么说玉玳再往脚下一看,哟,刚刚黑灯瞎火的自己随手把灯放下,以为是放在地上看来是直接往河里放了?这会儿灯怕是已经飘远了,找也找不回来。玉玳看着四周黑灯瞎火的正是做坏事的好时候,干脆拉过幼稚又招人疼的男人,踮起脚轻轻吻上他的唇。
刚刚他们下来的时候早就有奴才把周围给围起来了,这会儿也不怕人瞧见。胤祐哪里能想到自己的福晋胆子大成这样,感觉把人紧紧搂住一点都不让别人瞧了去。
两人从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哪怕就这么傻兮兮的站在河边说些悄悄话也觉得挺好。等到再从护城河边上来,夜都已经有些深了。
路边卖花灯的小摊子也三三两两的开始收摊回家。还有些卖豆腐脑和小吃的,卖完了的早就高高兴兴回家,还剩下的也不怕浪费,拿油纸荷叶随便包一包分给身侧的摊贩老板,就算一顿挺丰盛的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