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洗漱过后胤祐搂着人就往床上躺,可躺下之后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还是玉玳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张嘴问他,“你刚刚到底要说什么,现在我也躺下了,手边也没东西能砸你,还黑灯瞎火的,你还不说啊,再不说我可真睡了啊。”
“说说说,我说。”话到了嘴边就是不敢往外说,胤祐吞了吞口水,心里默念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一是一刀,晚死不如早死做足了心理建设才豁出去了一般把话一口气给秃噜出来,连个磕巴都没打。
“现在大格格在梦兰院养得挺好,我想着要不把伊尔根觉罗氏的份例往上抬一抬,然后把大格格记到她名下去,往后就名正言顺了。可说好我倒不是因为别的,就是纳喇氏那头一直要好不好的,往后等大格格大了,怕是对她不好。”
这回全府都去园子里住,后院还有个纳喇氏玉玳也想过要不要带上。可那边精神一直不怎么稳定,本来好好的,一说问她要不要去园子散心,据说当晚又糊涂了。就这模样,胤祐可不敢让大格格的玉牒记在她名下。
“就这事啊,就这事你跟我支支吾吾这么久,我就那么小气啊。”玉玳真的都猜到了,就是不确定他是想把伊尔根觉罗氏抬成庶福晋还是侧福晋而已。
“不是说你小气,是爷心虚成不成。”胤祐摸摸鼻子松了口气,“按道理虽说伊尔根觉罗氏养着大格格,但其实把大格格玉牒记到你名下才更规矩,可我老想着咱们往后孩子还多,实在是没这个必要。往梦兰院那边记,又怕你多心。”
胤祐虽然喜欢大格格,但里外还是分得清,真记到玉玳这边往后两人再生孩子,总觉得有些别捏。伊尔根觉罗氏虽说无宠,但好歹还是个满洲老姓儿的出身,现在先提个庶福晋,往后等大格格大了要说人家的时候,再抬成侧福晋,大格格的脸面也就全了。
“你放心,这事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我也没生气,我就是故意抻着你看你什么时候说。”玉玳是真不生气,“但是别扭还是有一点点的,就一点点,跟我说要把府里侍妾提份位,您七贝勒胆子不小啊。”
“瞧,爷就说吧,就说不说不说你又非让我说,说了这又要赖我。”胤祐耳垂被玉玳轻轻捏着也不敢乱动,心里不住后悔早知道就不提这事了。
“你啊,就跟我这儿装吧。”胤祐故意认怂的样子把玉玳心都看软了,手指轻轻揉了揉他软软的耳垂,也没舍得用力。“不跟你闹了,这事我早想过了,就是也不想先提。现在你说了也好,等去了园子里我就让人把伊尔根觉罗氏那边的奴才补齐,份例也提上来。”
这事说清楚胤祐就不愿再提伊尔根觉罗氏的事儿,躺在自家福晋身边老说别人算什么,干脆抱着人堵住了她的嘴,直到都要睡着了,又小小声问,“那这一点点什么时候能消啊。”
玉玳睡得迷迷糊糊听到这话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你睡不睡,不睡明儿不带你去园子了啊。”玉玳弯着的嘴角笑得甜,其实从胤祐能老老实实跟自己把事儿说清楚那一刻起,自己心里那一丢丢别扭就没了。但是这事她不打算告诉他,就让这憨憨自己想去吧。
两人说开了后院的事儿,不过一夜的功夫,身边伺候的丫鬟就都觉得两个主子之间又有什么跟之前不一样了,“福晋,奴才怎么瞧着贝勒爷今儿这么高兴呢。”
趁着胤祐去了外间,桃子一边伺候玉玳梳头,一边悄悄地八卦。昨儿贝勒爷要说什么事,其实当奴才的心里也都猜到了,虽说贝勒府里真真算是京城里独一份后院这么少人的,但这会儿真要说抬庶福晋的事儿,福晋这儿说不定还是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