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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按理说不该胤祐来操心,但架不住他真疼女儿,就怕日后没挑好人,委屈了女儿事小,别到头来连命都给搭上。这些年,嫁出去的公主格格们,早早死了的可不少。若是令仪也走上这条路,那不是要胤祐的命吗。
这话要是换做别家孩子听了,说不定得羞得话都说不出来,但令仪不是一般人,听了自家阿玛的话,还真认认真真思量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回话。
“阿玛,女儿这辈子还没瞧见过多少外人呢,都说女儿被您惯坏了,天不怕地不怕,还没规矩得很。其实真不至于,女儿出个门都规规矩矩带足了奴才的。”令仪知道外边怎么说自己,不过他们说归说,自己不可能为了别人把自己给委屈了。
“女儿倒是想找个心性好的,用不着多高的出身,但是自己得争气那种就行。长得吧倒是不强求,但是也别太磕碜,得一起过好多年呢,太磕碜了瞧着也不舒服。
最好是会点功夫,用不着多厉害,比我高一点儿就行,起码别往后吵起来,万一一动手我还把人给伤了说出去也不好听。还有,性子别太急,女儿这性子怕是难改,那就只能找个性子好些的,才吵不起来……”
令仪觉得自己说的要求挺低,还小嘴巴巴的一个劲的补充,听得胤祐脑仁儿都炸得疼。不过到底令仪还在跟前,也没表现出来,面上还是笑着的。还是玉玳看出来了,先开口给令仪找了个台阶,让她先回去歇着去,才帮胤祐解了围。
“怎么着,玩脱了吧,让你多嘴问,我看你到哪儿找这么个人给令仪。”认真说起来,令仪的要求单拎一样出来也的确不算高,可寸就寸在哪有事事周全的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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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别说了,我头疼,我进去躺会儿,吃完的时候再叫我啊。”胤祐才不承认自己纯属没事找事,干脆捂着脑袋就躲到里间去,只留玉玳躲在外边偷笑。
为了儿女操心的自然不止胤祐一家,另一边四爷也愁。这事说来算是解决了,他也没明白自家文文秀秀的女儿,性子是不是太刚烈了些。不是说不好,但往后真嫁了人是要过一辈子,总不能瞧不顺眼了就不过了吧。“你说说,这性子像了谁。”
乌拉那拉氏看着四爷毫无自知之明的样子都好笑,“您问我啊,那我倒是想问问您呢。”整个府里,最爱憎分明,说爱就爱得不行,说弃便从不回头的还有谁啊。乌拉那拉氏跟了四爷这么多年,还头一回知道自家爷们挺没自知之明的。
四爷看着乌拉那拉氏戏谑的眼神,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说自己,“爷?”四爷想了想,决定不能认下这锅,“不可能,怎么可能,爷不至于这么着。就你胆子大,这么编排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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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否认三连,越说越没底气,当年皇阿玛说自己喜怒不定,其实也就是说自己情绪过于绝对,爱憎皆不留余地。这些年因着那四个字,四爷已然是忍下了许多。
没想到这玩意儿还带遗传的,这下可好,好不容易
把那拉星德的事儿了结了,四爷心头犯愁的事儿又更多了。最后还是乌拉那拉氏见不得四爷犯愁的模样,“爷,您就放心吧,这事我多留心,到时候找个性子好的,容得下宝珠的,总能把日子过好。”
到底是少年夫妻,四爷在乌拉那拉氏跟前少了那些非是即非的情绪与爱憎,却多了几分眷恋与依赖,听她这么说,哪怕知道是说来哄着自己的,却也安心不少。
两家王爷为了闺女操心折腾不止,另一头康熙却少了这精神头。“万岁爷,刚刚淳郡王那边送了点野味过来,都是今儿刚打来的,要不晚上让厨房做了来尝尝?”
自从太后走了之后,康熙的精神头又比之前差了一截,这回一路到五台山来,一直在銮驾里外人见得少看不出什么,但李德全心里清清楚楚,康熙这是眼瞧着一天不如一天了。
“下午弘晖叫了那么多人出去,就是干这个去了?”弘晖叫了那么多御前侍卫过去,自然瞒不过康熙的眼睛。太子没了复位的可能,老八那边弘旺生了之后又开始蹦跶,可蹦跶来蹦跶去,却越发的不得圣心。
只有老四,前些年瞧着不怎么打眼,性子也不甚周全。可一步步走来他比谁都走得踏实。现如今哪怕康熙嘴上没说,但心里头自己有数,往后怕是也就老四能依仗了。
既然看中了儿子,自然也要瞧一瞧孙儿,弘晖这个孙子康熙见得不多,如今看来还算过得去,虽比不得保成那几个孩子亲近,但处世办事都已经很是有个样子了。
“可不是嘛,万岁爷您没瞧见啊,好些个阿哥格格都是人中龙凤啊,寻常人都不敢挨边。”李德全嘴里翻着花的夸,心里也在感慨的确不敢挨边,好些侍卫回来都还在说,谁敢挨淳郡王府里大格格的边,那鞭子舞得虎虎生风的,瞧着都渗人。
“那今儿谁猎得多啊。”康熙不过随口一问,想都想得到,应当是弘晖最多,弘曙次一等。这都是奴才们捧着玩的,不会有什么大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