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后面说,章喜神色越平静,只觉得自己浑身长满了理儿,后面都带了一丝轻哼。
不过在他对上谢临溪那张平静的容颜时,他是不敢哼笑的。不但不敢,甚至脸上的表情都拘谨了很多,他道:“谢统领, 天狱司办案也得讲究证据不是,这大齐律法没有哪一条规定,她卖人,我不能买。你没什么证据抓了我,要是再对我用刑,那可就是屈打成招了。”
向来只有谢临溪威胁别人,还是第一次有人威胁他,他心里不怎么畅快,便一脸斯文点头道:“听你这么说,还挺有道理的。这些年,还是第一次有人教我怎么做事,新鲜的很。”
章喜并没有因他这和善的模样欣喜,反而心头一紧。
谢临溪在众多官员中的评价并不怎么好,私下里人人都很好奇,他怎么顶着那样一张清俊的容颜做出那么凶残事的。
很多人都说谢临溪笑的人关在天狱司的人会脱一层皮,他不笑的时候,入天狱司的人会脱成肉干。脑海中想象着自己要历经各种刑罚,章喜差点昏厥过去。
他家老爷章显曾说过,宁愿惹摄政王齐靖渊,也不要轻易惹谢临溪。
谢临溪瞅一眼章喜就知道他脑袋里在想什么。
他随手扯了个烧的通红的火铁疙瘩,章喜整个人一缩,谢临溪倒是没用在他身上,而是在他脸前比划了两下朝上面吹了口气道:“章师爷是个聪明人,今晚就在这里想想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章喜吞了吞口水,看到谢临溪离开时,他松了口气,没想到竟然没对自己用刑。
在谢临溪停下脚步回望他笑眯眯的说:“章师爷要是觉得不满意,本官可以满足你的愿望。”
章喜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中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瞬间,他疯狂的摇头,表示根本没有这个意愿。
谢临溪朝他轻哼一声,转身离开。他这一声轻哼,差点把章喜给吓死。
出了天狱司大门,顶着寒风,谢临溪没有拢衣衫,而是把折扇拿了出来,在手上敲打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