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季淙茗很认真地摇摇头,“你没发现吗?斐垣把我们甩下很远很远了。距离的远近光靠眼睛是把握不准的。这个时候,感觉会比视觉更灵敏。”

“我觉得,我快看不见斐垣了。”

陆汾糖一怔,下意识地就问:“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吗?”

季淙茗点头又摇头:“也不光是那个。”季淙茗一直一直一直地都在看着斐垣,所以他对斐垣很熟悉。

熟悉到,哪怕习惯微笑的弧度稍有变化他都能看出来。

他看得从来都比任何人要来得清楚。

斐垣变了。

他还是那个斐垣,但他也陌生了。

虽然现在天天能待在斐垣的身边,但季淙茗觉得,自己和他的距离越来越遥远了。

如果放着不管,总有有一天会变成银河两边那么远吧?

——那他,就再也无法看见斐垣了。

陆汾糖被他的形容逗笑了:“还银河!行吧行吧!那我就给你们当鹊桥!”

“又、又不一定和他在一起!”季淙茗的脸立刻就红了。

“那你喜欢他干嘛?!一边对他说着‘啊,斐垣我好喜欢你’,一边又是‘对不起,斐垣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你是个好人’,季淙茗,你的行为不会太分裂吗?!”

“斐垣又不可能和我告白,你不要擅自帮我把拒绝的台词想好啊!”季淙茗脸上热得快冒烟了。

“不过也说真的,斐垣的境界却是和我们不一样。”陆汾糖想了想说,“起码我没见过像他那种光靠眼神就能把人冻死的。以前一直还觉得只有小说里才有这种人呢!”

季淙茗好半天没说话,吭吭哧哧地道:“斐垣以前不是这样的。你老说我老好人,其实斐垣才是真的老好人,不骗你,骗你又没好处拿!是真的!”

“我也不是觉得你骗我,而是你想啊,斐垣……那个、就那个样子,你怎么让我相信他以前是个羞涩善良见人就笑的性格啊?”

陆汾糖嘟囔着:“你说话,我信,但斐垣那身吓人的……什么来着?气质,不管了就冷气吧,你看着他那副把人都要冻死的冷气,说着话会有人信吗?”

季淙茗的滤镜虽然重,但还不到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地步:“……斐垣他一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拗不过来才变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