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一个工具,一个用来发.泄一个用来生育的工具。

不听话,那就打一顿,关起来,饿几顿。逃跑,那就打几顿,关起来,饿几顿。

疼痛、寒冷、饥饿、黑暗、寂静……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拼命地让自己不要忘记自己是谁,每年念叨着自己的名字,家里人的名字,以为这样,就能多少给自己一点安慰。

但时间太长了,太长太长了,她记不得自己是谁,记不清自己的名字是什么。

直到,不知道几次的流产后,“竹生”出生了,她被大发慈悲地“赐予”了“竹生娘”的称呼。

她又有了名字,但这分明和她没关系。

分明和她没有半点关系才是……

她、她应该和——

和谁?她应该和谁结婚生子的呢?她记不起来了。好像有那么一个人,好像又没那么一个人。

连朝夕相处二十年的父母亲人的脸,也再那漫长的黑暗里模糊去了面容。

“乔湘君……乔湘君……乔湘君你在哪里啊!!!!”乔湘君痛苦地抠着自己的脸,陆汾糖看得惊心胆战,连忙上去拉住她的手。

“别抠了别抠了,等一下把眼珠子戳瞎了怎么办?!”陆汾糖觉得自己再慢一点的话,地板上肯定就要多上两个圆滚滚血淋淋的眼球了。

林邵恒想要缓解一下气氛:“不一定是圆滚滚的,抠碎的可能性更大吧?”

见没人顺着他的冷笑话笑,林邵恒便干笑了两声,低头不说话了。

“湘君……阿姨?”陆汾糖有些拿不准主意地试探开口,“你是想下山吗?我们老大需要山神的信息,我们做个交换好吗?等我们找到了山神后,就带你下山。”

陆汾糖心里很同情乔湘君,她已经不能说是可不可怜了,而是……让人听了就忍不住沉重。

陆汾糖简直不能想象她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再联想到那天他们收拾屋子时看到的绳子……

上面黑色的污渍也有了解释,那根本就是血吧?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想要逃出去而挣扎留下的血污。

陆汾糖看着因为挣扎而露出的皮肤,坑坑洼洼,恐怖得让她不敢再看第二眼。

光是看着,她就觉得害怕,觉得疼。

“湘君阿姨……”陆汾糖摸着她花白的头发,眼里忍不住湿润了起来。

“帮帮我吧……帮帮我吧……杀掉他们,全部杀掉……”乔湘君笑嘻嘻地看着陆汾糖,从地上拔出来的脑袋因为用力过猛,猛地两百七十度地后脑勺触背。

陆汾糖吓了一大跳,正想问她有没有事,季淙茗却一把拉过了她,黑色的剑鞘围着陆汾糖转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