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怨气。

照理说,死过人的地方,哪怕只是尸体停放的地方,这两样阴森森的负能量也一定会或多或少地残留才对。

但这里没有,一点也没有。

斐垣走了进去,手里的动作很快,一下又一下地将七具尸体上盖着的白布全部给掀了个干净。

“使不得!使不得啊!斐少爷!这可使不得啊!”

仵作被斐垣的动作惊了一惊,拍着大.腿连忙大喊。

季淙茗看了一眼在门外守着的衙役,对方十分有眼色的将仵作捂嘴拖了下去。

这七具尸体,斐垣在早上的时候就见过,但见没见过对他没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大山,你找我什么事?”

门口蒋消言又不知道喊谁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过来看一些这几个人,有眼熟的没。”

蒋消言是他让人去喊来的。斐垣今天第一天当差,蒋消言今天也是第一天当堂主,新官上任三把火,江湖的事情大部分都可以用拳头来解决,这不,他这一上午尽干架来着。

斐垣让衙役去把啊喊来的时候,还特不情愿呢。

“欸,这不就是那谁嘛!”蒋消言神经粗,对名字有点不太敏.感,但对人脸却十分敏锐。他是特种部队出来的,有专门针对这方面的训练。

这七具尸体有被泡胀的,都支离破碎的,也有一击毙命的,七个人,七种死法,但相同的是五官因为各种原因变得难以辨认了。

“就那个!和我打架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大海?大江?还是什么?!”蒋消言抓着头发,苦思冥想。

“‘独孤求败’?”季淙茗试探地说道。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我印象可深了!这年头谁叫这个名字的!自报名号‘独、独上梁山’不是中二就是傻!”

“……”季淙茗小声地提醒,“蒋哥,是‘独孤求败’。”

蒋消言不在意地一摆手:“管他独什么呢!反正这人怪有意思的!”

蒋消言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他咋死了?这人虽然挺搞笑的,但实力挺不错啊,虽然赶不上我,但和杨柳那丫头比起来也差不了多少了!”

杨茵茵,不是杨柳。

季淙茗放弃了纠正他的天真行为,一个连自己名字都要别人提醒的神奇存在,要求那么多干嘛呢?

“这里还有谁是你认识的吗?”斐垣没有急着去和他讨论研究“独孤求败”死亡正不正常的事情。

“我再认真看看哈!”蒋消言虽然能一眼认出“独孤求败”但那是靠了“独孤求败”独特的身体特征,和被毁容的脸没多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