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晴神气活现,在旁边一个劲儿地催促:“快点吃啊,要记住味道,明天我要吃一模一样的。”
贺家小叔收了雨伞,将伞靠在门口,冲着沙发上的女高中生笑:“吃吧,你妈特地给你带的,说你肯定会喜欢。”
宋晴可不会承认,只跺着脚强调:“是我要吃,明天做给我吃。”
小叔没跟她争执,天底下就没几个人能争得过她。他风度翩翩地给宋老太太送上茶点:“这个松子杏仁酥晚上吃也不腻,您尝尝。”
这人真是风度翩翩,他家一定很有背景吧。不然随随便便一起拐卖人口案就能出动军警?要真这样的话,大概也就没有那么多人被拐卖,被践踏。
谁说生命是平等的啊?人生而就不平等。
宋老太太抬起头,冲他微笑:“谢谢你,麻烦你了。”
她没动,宋晴先跑了过去,自顾自抓起一块杏仁酥,强行塞到宋楠楠嘴边:“吃,赶紧吃。”
松子杏仁酥绵密松软,入口即化。松子跟杏仁的味道交替在味蕾上争夺存在感。
还有红茶,宋晴拧开了保温杯,催着她喝红茶:“这个最配,你明天不许忘了,我都要吃。”
说着她又跟一阵风似的,将宋楠楠推进房里头,还将栗子蛋糕直接丢在了她的书桌上。
好像生怕她会拒绝吃,明天自己就不能吃到新鲜出炉的蛋糕一样。
房门关上了,宋楠楠坐在书桌前,怔怔地发呆。
她没有开灯,然而窗外亮着路灯。窗帘没有拉上,白玉兰造型的路灯发出的柔光就透过防盗窗跟玻璃,悄无声息地照进来,静静地陪伴着书桌前的人。
她伸出手,捂住胸口。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痛苦伴随着血液的每一次泵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