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菀的二叔韩仲丘,他今天也来了。他低头坐着,一直不吭声。其实本他是最有资格发言的,因他和韩父一母同胞。
他大概也是很矛盾的。
那能不能争取过来?
韩菀思来想去,想要到了郇都以后顺利成章独立开府,非得有一个成年男性不可。毕竟孀母孤儿远道而来独居并不合世情,会让人诟病杨家寡义的,于情于理姨母都不会答应的。
而她们也不能过分推搪,她们目前还想着要襄平侯府当靠山。
但有一个成年男性,尤其这成年男性和姨母并无血缘关系的情况下,一切就理所当然了。
韩菀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二叔韩仲丘。
韩仲丘上辈子和这辈子一样,来是来了,就一直不吭声坐着,后韩菀母女走了他也没说什么做什么。不过韩菀母女殁后,却是他闻讯后千里迢迢赶到郇都,将她母女坟茔带回故乡葬在父祖身边的。
他和韩歇那伙人不一样,他远说不上坏透芯,他还有良知还记得韩父,心里到底还是存有兄弟情谊的。
且身为韩菀韩琮的亲叔父,他同上郇都合情合理,无可指谪。
“侯府再好,那也是旁人家宅,即便有姨母,那府到底还是姓杨。”
寄人篱下有什么好的,处处顾忌不敢多说多走,想做什么都不方便。
另外最重要一个,韩琮身体羸弱,得很仔细看护照顾。屋子朝向冷暖温湿,吃的用的穿的,小到屋里烧的炭煮茶用的水,样样都要根据他身体变化和季节调整,他不强壮,一个不慎很容易小病引发大病。
上辈子就是一个错眼夭折了的。
在旁人家里,是绝对不可能精细到这个程度的。
哪怕短时可以,时间长久了肯定会有怨言。哪怕姨母不介意,但那是杨家。
“医士说了,这两年弟弟渐大,正到该更仔细调养的时候,调养的好,日后身体怎么也会壮实些。”
孙氏一想确实,只不过,“可……你叔父只怕轻易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