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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寒啊,你泅水怎么学的?太厉害了。”

穆寒一怔:“主子怎么……”韩菀怎么知道的?他并没在她面前下过水,也不记得曾说过这类话题。

韩菀笑了,唇角翘翘带娇蛮的小得意:“反正我就知道!”

“你给我说说呗,我也想学。”

这其实没什么好说的。

“……小的时候,卑职住在河水边,……”

不但没什么好说,过程也一点都不美好。穆寒小时候生活的那个奴隶营在黄河边上,他被一群大孩子围追堵截到了避无可避的地步,被迫跳下汹涌的浊浑河水,小小幼童没淹死,于是学会了泅水。

那个河边他留下很多伤痕,最深一道是后背,似整个人被划开两半似的,至今仍清晰可见。

在死亡的阴影笼罩下,泅水技术自然快速长进,到最后他能直接在湍急的水下闭气潜行,久久不露头。

不过这些都不必与她说,穆寒只道:“生活久了,常下水,便会了。”

“这样啊。”

水边长大的孩子都会游泳,韩菀了然点头,看着涧下清澈水边摇曳的水草芦苇,“那那里有芦苇吗?有浮萍和蔓草吗?”

“有一些。”

韩菀听父亲说过野泅,据说那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她有些心痒痒,“我会泅水,不过不算十分好,我想再学学,你教我呗。”

“到时我们也找个有芦苇和蔓草的河滩!”

说不定还会有野鸭子,能捡鸭蛋野餐,又能学又能郊游,韩菀想起父亲曾说过的,兴致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