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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悦,但最后还是不得不同意了与韩菀见面。

扔下缰绳,折返别院,远远见了韩菀,他心里不禁暗叹了口气,郭槐拱手:“韩家主许久不见,风采依旧。”

韩菀回礼,“郭家主亦然。”

归根到底,其实两人也没什么龃龉的,相反还有过一段并肩作战的情谊,二人俱没提避而不见的事,就当没这回事。

进了大厅,二人分宾主坐下,喝了半盏茶,韩菀也不废话,直接了当问郭槐为何突然罢手?

这个往时爽朗如同绿林好汉般魁梧汉子,这回却罕见支支吾吾,只道:“田氏乐氏已退却,胜算甚微。”

他翻来覆去都是这一句。

韩菀却是不信的,郭槐和栗氏有很深的仇怨,他的父亲去世是因当年郭氏遭遇栗氏暗算差点一蹶不振,郭父生生熬死的,差不多等同杀父之恨。

郭槐是个大孝子,这些年恨不能吃栗竺的肉,寝栗竺的皮,但凡有一丝可能,他都不会放过的。

可对方已不肯再说,韩菀也无法撬开他的嘴,她总不能将对方擒住严刑拷打的。

韩菀垂眸:“郭家主此举,大出我之所料啊。”

厅内一时静谧。

郭槐心里也是极过意不去的,但他不能说,沉默半晌,最后说了一句:“郭某人年纪大些,与你父亲相仿,厚颜自诩长辈。”

他抬头,很认真对韩菀说:“郭叔劝你一句,切莫太过要强。”

说罢这一句似告诫的话,郭槐闭口不言,再不肯多吐半句。

切莫太过要强?

什么意思?

秋风飒飒,吹起辎车帷幕,原野长草一片金黄,翻滚出一道道波浪,甚是苍浑壮观,韩菀却无半点心思去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