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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立在庑廊下目送,杨于淳没入漫天风雪,只背影却依旧颀长笔挺,如同擎天支柱般撑着西北灾区。

来前了解得越多,就越知道西北现今这局面有多来之不易。难怪他和郇王理念有差,郇王却一直极看重杨于淳,倚重视之为股肱,就连对韩氏下手,也先将他支出郇都,以免杨于淳难做。

她一直都很钦佩他的,他也很值得她钦佩。

……

站了好一会,直到杨于淳的背影消失在夜色的风雪中,韩菀才跺跺脚,赶紧转头回去。

“我们快进屋。”

很冷啊。

穆寒一直跟在她的身后,高大的身躯替她遮挡住大半灌入廊下的风雪,但这夜半气温真的很低,刚才出来没蒙面巾,她脸都冻得有点受不住了。

站在门帘处搓脸搓了好一会儿,才敢继续往里走,韩菀瞄了穆寒一眼,转身进了内室。

屋里就他们两人,这次出来没带仆妇,日常的整理都归了穆寒,阿亚带人把热水提到外屋,就很识趣退了出去。

穆寒赶紧提水,把药水兑好倒进铜盆里捧进去,给韩菀泡脚。

这一路真的很不容易,灾情十万火急,沿途都没有住过驿舍,每天原地扎帐休息都是为了给民夫和军士恢复体力用的,韩菀一直就睡在小车上。

说冷,那是真冷,虽御寒措施做得极好,但长冻疮的人亦然还是不少。

韩菀就是其中一个,手还好,她整天注意搓手活动,可脚整天踩着冷硬靴子,还时不时得下车走在雪地上,她又不似穆寒等人般糙生粗养,好几个脚趾头长了冻疮。

路上条件简陋,一直都没见好,每每从室外入内,总又痒又疼得不行。

韩菀蹬掉靴子坐在床沿,已经在蹭了。

穆寒忙道:“你先泡泡,稍候再用过药就不痒了。”